“呸!玉家就是个只进不出的主!我在灵秀城这么多年,还没听过玉家给大伙儿带来大生意的!我是连一单都没接过。倒是阙家,一来就找我们做了好多活,价钱上也从不压我们,两方哪还用得着比!”
率先话的是前阵子刚接了阙家不少木工活的王木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吃过了饱一顿饿一顿的苦,难得开了个好日子的头,当然不容许任何人搞破坏了。
卫嫦见他如此给面子,朝他含笑点点头,记住了,日后有木工活,就找他了。
“对啦对啦,没有阙家,我家的陶艺坊估计都关门大吉了。”
陶艺坊的掌柜也站出来说话,他对阙家也是心存感激,要不是阙老夫人一落户就问他家订购了十套净白陶瓷餐具,他家的祖业,都快开不下去了。还说日后等媳妇来了,还要问他家订,阙老夫人的媳妇,不就是眼前的阙夫人吗?当然要力挺才是!
“还有我家啦,阙老夫人当时扩宅子,一次性付了我二十两银子做定金,这才没让女儿嫁去南离胡家做第十房小妾,还说接下来还有不少泥工活……不止我,城里手艺好的泥瓦匠,都得到消息了,接下来几年都不用担心生计了……”
“我们布庄和裁缝铺也是啊,一下子就接了一年的活,养足铺子里的绣娘绰绰有余,依我说,玉家算什么?!听祖宗一辈说,玉家靠我们灵秀城的玉石家致富,一富起来就搬去了南离城享受,如今落魄了又回来,我说,你们玉家人丁也不少,怎么就不见给我们带来点生意呢?哦!晓得了,大户人家的绣娘缝工都是自配的嘛,所以用不着我们……”
“冯大娘,不止你说的那些,玉家人还小气得很!出来买点菜蔬,还和我们这些乡下农妇讨价还价,阙家就不一样,只要品质好、鲜,从来不和我们砍价钱,还和我们约定了长期生意,日后大风大雨的也用不着来街头摆摊了,直接送上门去就好了……”
“对对对!我家现在就和阙家签订了那什么长期供销文契,每日早上挤下来的牛奶、羊奶,还有地里收的蔬菜、果子,阙家包去了一大半……”
“……”
“……”
仅一会儿工夫,木匠、陶瓷匠、泥瓦匠、布庄主、裁缝、种植户、养殖户,还有铁匠、蜂农、彩漆匠、磨坊主等等,涉及各行各业,但凡接过阙家大宗生意的,都纷纷站出来说话。
卫嫦也不出声,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笑吟吟地侧耳听着,末了,挑眉看了眼玉少龙,眼底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你们真他妈够了!”玉少龙被众人堵得哑口无言,又被卫嫦这一眼看得心里窝火,当即拉长脸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张狂样。
“凶什么!大伙儿又没说错!”
就连年逾七十的钟四海,灵秀城唯一一家还算有规模的医堂掌柜,也站出来说:“就连我们仁和医堂,也得了阙家不少益处,阙老夫人初来灵秀城,就让医堂派人上门给阙家上下百来号人诊脉、开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以免水土不服,末了还约定一年上门一次,总算没让医堂折在老夫手上……”
“是啊,自打阙家搬来后,我们没少赚阙家的钱,兜里银子多了,也能学那些大老爷上茶馆喝茶看戏了,婆娘们也能扯布做衣裳了……想以前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嫌紧巴,哪里能存下余钱来,这都是托了阙家的福!如果玉家小公子真要我们分个高下,我们是肯定站在阙家这边的……”
“够了!我说够了没听见吗?我看你们是欠教训!”
玉少龙气急败坏地操起护院手上的棍子,就要朝说话的人砸过去,被随护的白云轻轻松松地截下了。
“好了,这个问题,不用争也一目了然了。快中午了,大伙儿散了吧,免得被疯狗咬到,得了狂犬病……哦,对了,我先记一下,今儿站出来说话的人,日后家里要有什么事,尽管来阙家找我,我和家人必定鼎力相帮,所以不必怕,以前怎么样,日后还是怎么样!”
卫嫦意有所指地看着玉少龙,撂下话,彻底堵了他想报复的心思,心情愉悦地回家去了。
“爹,二叔,她就是堂妹的媳妇。”傅原冀认出了卫嫦,却没敢当着她的面上前认亲,而是目送卫嫦一行人离开后,才抹了把脸,凑到傅向荣和傅朝欣耳边说。
“难怪!”傅向荣似乎想通了什么,有这么个懂得借势的媳妇在,阙家只会好、不会差。
“那我们还上门吗?”傅克俭随口问道。
看着被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戳戳点点而气得恼羞成怒的玉少龙,少不得幸灾乐祸。
还去自讨没吗?傅朝欣气哼哼地吹了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