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好像没达到税收标准,反而偶尔能收到一些补贴。
我愤怒的情绪立刻消散了。
原来是别人的税交到我这里了,那没事了。
在我的精神高强度对政治发表高见时,房门陡然发出叮铃铃的声音,这是解锁的动静。
嗯?终于来了啊。
我立刻切了频道,一个咸鱼翻身,假装深沉看窗的状态。背后传来脚步声,动静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环住我。
我惊愕地转头,看见毛绒绒的脑袋顶。
我迅速用手推他,“你干什么!艾什礼,松手!”
“我为什么要松手?”艾什礼抬起头,绿眼睛里神气十足,“我让你松开我的时候,你不也没有松开我?你甚至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话?”
“我——”
()我沉默了几秒,才道:“对不起,我刚刚的情绪让我最好不要再和你说话,就像你说的,我可能真的有什么暴力倾向,因为我刚刚很想吼你很想大声骂人也很想拖着你回到房间然后——”
艾什礼看着我,“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的回答,但你先别急,因为我不会这么说,
我道:“哭。”
艾什礼的绿眼睛瞪大了,这回答显然偏离了他的猜测,他嘴唇颤了下。
“对不起,我很没用,所以会想哭。”我呼吸急促了些,鼻间酸涩,哽咽了下道:“我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明明也觉得只要能做朋友就好了,什么都不介意的。可是后来发现,连面也见不到了,什么都没有了,就无法控制。”
湿润的热意在脸上滑落。
艾什礼的下巴抵住我的肩膀,他跪坐在我身后,低了下脑袋。几秒后,他松开手,将我的身体扳正面对着他。
我呼吸重了些,不敢看他,眼泪流下来了。
艾什礼沉默了几秒,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朝我凑过来。
我扬起脸看他,他却轻轻地用嘴唇啄了我脸上的泪水。脸上的泪水沾湿他的唇,让嘴唇的血色也变得濡湿殷红起来。
我立刻万分惊愕地后退,“你——我——不是,这——”
艾什礼抿了抿了湿润的薄唇,那唇上的红仿佛洇到了脸上似的,让他白皙的脸上有了点红。他道:“流泪怎么了,我说过了因为我不在乎你所以你在我眼前干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
我像个老式收音机,只能发出短暂模糊的音节。
“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艾什礼认真道,那双绿眼睛却紧紧地追着我的视线,强迫我应对他的对视,“不是说等雨停吗?雨还没有停,所以我走不了。”
我瞪大眼,“但它迟早会停。”
艾什礼道:“它会下三天。”
“什么?可——”我说话说一半,立刻抽出终端开始看,又道:“下几天又怎么样?不可能有永远的雨的,而且你刚刚那样的举动我也不理解,什么意思?你能不能——”
我结巴又语无伦次的样子倒是让艾什礼很愉悦,他的绿眼睛弯起来,像只猫儿似的开心。
艾什礼缓慢地接我的话,“能不能什么?”
我耷拉着委屈又苦涩的脸,“能不能别这样折磨我了?我……我真的不理解,你明明知道我是个脑子不聪明,又听不懂别人话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可是你明明告诉我——”艾什礼又拖长话音,一字一句道:“你坑蒙拐骗都会,靠着脸可是让很多人都会信任你吗?你还说,你只是搞不懂中心城的人的边界感而已,并不是搞不懂别人的话吗?”
他故作疑惑起来,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肯定懂的啊,不要装了。”
我超傻,你超爱是吧?
“我、我、其实、额——”我装结巴装得有点累了,决
定集中一个爆发点,把脸涨红后我火速喷出一大段话,“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只是十二城的一个普通工人,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释然,当时听你嘲笑我,我觉得我解释你也不会信,不如直接什么都承认装作就是那么坏。这样子说不定你还会觉得我特别一点,坑蒙拐骗之类的我没有做过,我还经常听不懂别人说的话,我很笨……”
说到最后,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但我努力挺着脖颈,假装我现在尴尬又痛苦。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了。”
艾什礼大笑出声,身子倒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揶揄,“呆瓜,跟你说三句话就知道,像你这种傻子,连撒谎都不会啊。”
我的脸色更红了,“我、我——”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可能说话都不会。”
艾什礼又道。
他直起身,看着我道:“你想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
艾什礼的手勾住我的衣领,轻轻一拽,就轻易将我拽到他身前。我膝盖在沙发上打滑,前身失重直接双手撑在他脸庞。
他被我抵在身下,却并不惊慌或者有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