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失了儿子,连脾气也变得古怪了······”跟着何鸿阳的长随不禁替自己的主子抱屈。
何鸿阳不以为意地1笑,“她奈何我不得,只能嘴上痛快几句,有什么要紧的?”
“是,是!还是爷宽宏大度!”
何鸿阳望着早已没了踪迹的何沐阳1行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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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内,皇帝倚躺在窗边的紫檀木大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外头正对着御花园西角,绕岸的柳树垂下千万缕碧丝,随风4意地飞舞缠绕着,好似1团解不开的乱线,看得久了,总觉得有些眼晕。
大太监康进喜拿了1条明黄色的游龙团花苏绣薄毯,轻轻替皇帝搭在了腿上。
“皇上,这里风凉,您小心别冻着。”
皇帝没有回头。
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花白的头微微散乱,有几缕鬓落下来,在萧肃的风中微微飘动着。
“人走了吗?”
康进喜微微1怔,赶紧恭身问道:“您说的是谁?”
皇帝回头,深看了他1眼。
康进喜被那目光照得心里1突,忙跪下道:“回皇上,这次共有4家配到北津、另外十几家配到虬州、甘肃等地,今儿1清早已经都送出去了。”
皇帝随口问道:“可有人闹出动静?”
康进喜忙笑道:“瞧您说得,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谁敢呢?”
他说着,就微微垂下了目光。
“有话就说,少在朕跟前瞒神弄鬼的。”
“是,是。”康进喜忙笑道:“奴才就算瞒神瞒鬼,也绝不敢瞒您!是宣平伯府有些小动静······听说是宣平伯夫人在城门边跟人起了些龃龉。”
皇帝闻言眉头轻挑。
康进喜察言观色,接着道:“是······是跟分家单过的那位何家大爷起了些小口角,虽说有碍观瞻,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了笑。
原来是他!
难怪连那个向来没脾气的宣平伯夫人也忍不住了脾气······
他想了半晌,又问:“何家是不是还有个老3?”
“皇上,您真真好记性!何家确有个老3。就是从前画了个图纸,托宫里的匠人做什么铜扇子的那位。”
“哦?”皇帝笑了,“那不是何沐阳托人做的吗?怎么又成了他弟弟?”
那铜扇子做得精巧,当时就被大公主宫里的人看见了,后来大公主也做了几架,到处送人,后来连太后也惊动了,到了现在,倒成了夏日里的必要物件,人人宫里都摆了那么1架······
此时,听皇上问起,康进喜赶紧上前,细细解释了两句。
“是他弟弟画的图纸给他,他又托了宫里做的?”
“是。”康进喜低头道:“听内造局的宫人说,这是当日宣平伯世子亲口说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
“他们家倒是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