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谈敛息静眼观看,如同死人般灰白的手突兀地出现,在寂静黑暗里显得十分瘆人怪异。
萧竟眉毛一抬,倒是没有被吓到半分,最讨厌这种小儿把戏,面露不耐正准备拧断那只装神弄鬼的手臂,底下传来陈百悦快要咽气的声音:
“萧兄,你再压一会,我就真的变鬼了。”
萧竟“啧”一声起开身,大善心地开始挖土救人。
萧竟挖得很快,不到一会儿就挖出了四条腿。
元玉谈:……
他立即上前去辨认两颗被泥土糊满脸的头颅,一颗眨巴眼吐泥的是陈百悦,另一颗惊慌无措的是惜无命。
两人皆是狼狈不堪,惜无命还好,虽浑身都沾着湿泞脏土,身上衣物却都好好穿着,没眼看的是陈百悦,浑身上下竟是不挂一物。
萧竟脸色一变,立即挡在元玉谈身前,将之前脱掉的破烂上衣扔到陈百悦头上,嫌弃道:“骚里骚气,哪都玩裸、奔。”
陈百悦赶紧将衣物系在腰上遮住重点部位,缓了缓才爬起身道:“我在地里头埋了两日你才来救我,我就不追究了,怎么到地方了你也不急着寻我,只顾着坐我头上跟小情人腻腻歪歪耍流氓!”他几乎声泪俱下地控诉:“太不是人了!”
萧竟不耐烦打断:“你衣服呢?”
陈百悦难得害臊:“不正洗澡呢吗,谁知来了一个采花大盗。”
三人把目光挪向蹲在地上的惜无命。
惜无命连连摆手,解释道:“我现他偷偷顺走庙里的金樽像,所以……”
陈百悦道:“所以他就绑架了正在搓澡的我。”
元玉谈:……
元玉谈蹙眉,问惜无命:“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你自诩江洋大盗偷抢了半辈子,怎么如今竟还管起别人偷东西了?”
惜无命:“这就说来话长了。”
萧竟在一旁嗤笑:“不是江洋大盗吗,怎么改行做起采花贼了,眼神也不行,男女分不清。”
惜无命憋红脸,更加用力摆手:“不是的!”
元玉谈突然想起什么,道:“所以地下密室的机关触语是采花贼。”
萧竟恍然大悟状,趁机捉起他的手殷切道:“还是元神护睿智。”
元玉谈僵着身子,甩开他的手,有点生气压着声音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全忘了。”
“没忘。”萧竟赶紧背家法,“外人面前不能拉你手。”
元玉谈烦得不行,退开两步,别别扭扭不肯同他站一起,黑着脸。
萧竟没什么情绪的黑眸扫了眼地上两人。
陈百悦很上道:“元神护,我不是外人。”说罢看向这里唯一的外人。
蹲在地上的惜无命目瞪口呆,深知对方不好惹,不知所措尝试道:“其实……你们不用把我当人看的,你们继续就好。”
元玉谈脸色更加黑,眼神冷冷警告萧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