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马车来咯。”没过多久,张二狗就带着一辆马车回来了。
接过张二狗递过来的馒头,鲁逊打量了一下车夫。
车夫是个年迈的老人,身形矮小精瘦。马是一匹矮小的驽马。
看见鲁逊,车夫从车上跳下,弯腰行礼,“小相公要上哪?”
车夫一般走南闯北,不仅见识多也会说话。大宋为官到极致,就是有一把清凉伞的相公。车夫一般见到读书人,都会称呼相公,寓意不言而喻。
鲁逊回礼,道,“我有要事,晚上要赶回滁州,车夫能夜行?”
车夫抬头看看天,道,“可以的,小老儿经常夜里送客,这条路熟的很,但只能送您到滇水渡口。费用也比白日要贵一些。”
“多少钱?”鲁逊问。
车夫想了想,道,“一共是六七十里地,白日是三十文钱,晚上难走,您给五十文钱就行。”
“可以。”鲁逊点点头,“现在就能走吗?”
“可以走,您请上车。”车夫将车头放低,让鲁逊进去。
鲁逊坐到车上,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张二狗,又从怀中递了五文钱过去,“谢谢你的帮忙。”
张二狗摸摸后脑勺,兴高采烈地接过钱,“没什么,谢谢客官。”
鲁逊微微一笑,收腿进了马车。
其实他是一语双关,他感谢的是幻境中,那个帮忙的张二狗。
将马车检查了一遍,车夫抽了个空响,马车随车马蹄的嘀嗒声出。
鲁逊在思考大郎的去向。既然往北去的路上找不到大郎,为今之计也只能返回,向南去找他们的踪影。
车夫是个老把式,车虽不快,但胜在平稳。
太阳完全落山后,一轮明月皎洁无暇,车夫仍点了一盏马灯,主要用来驱狼。
鲁逊没有管这些,他早早地啃完两个馒头,就在车厢内进入胎想。
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安静,他这次进入胎想很快,感觉练“炁”的度也快了很多。
胎想的状态真舒服啊,身心放松,炁走全身,就像一只能穿透皮肤的小手,无时不刻地在为你消除最深处的疲惫。
有了胎想,枯燥的旅途变成享受。
感觉都没过多久,鲁逊就被车夫叫醒。
“小相公,到滇水了。”
鲁逊睁开眼,从车上下来后,只见皓月当空,满天星斗。
车夫已放开马匹,任它自行吃草。马车旁一个简易的码头,一艘乌篷船停在岸边。
是记忆中的滇水渡口,从这过了河,对岸就是滁州府境内。
从怀中掏出钱袋,鲁逊爽利地数出五十文钱递给车夫。
车夫得了钱,再三感谢。
这时代,普通百姓一天能有二十文收入,就非常可观了。车夫忙活了半夜,却平平安安地得了几天的收入,自然开心。
付给船家两文钱,早就等着鲁逊上船的船夫解开船绳,拿住一根长长的稍杆,身体弯成虾米,然后猛地打直,随着一声“走勒”,小船慢慢离开渡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