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林这才放开他,说话时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现在还瞎想吗?”
严拓的脸是刚刚被亲红的,耳朵却是这一刻变红的。他摇摇头,有些磕巴:“不,不了。”
程延林摸摸他的脸,又偏头亲亲他的嘴角,看样子就没有下一步了。
身上的温度降了点,耳朵也没那么烫了,严拓才依旧很傻地问:“我们不做吗?”
程延林的那里还没有平息下去,严拓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碰到,可程延林只是轻轻抱住他,低声说:“你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严拓立即说。
直白的话语没有得到回答,程延林抱了他一会儿,忽然把手放在他脖子贴的贴布上。
怪异的感觉让严拓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打算什么时候不贴?”程延林问。
严拓不明白和它有什么关系。
“疤很丑啊,”他小声说,“不贴会吓到你。”
程延林的指尖在贴布上来回摩挲:“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不会被吓到。”
严拓舔了舔嘴唇,垂着眼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程延林刚要说不着急,等什么时候想不贴再说,严拓就突然抬手撕开了贴布。
度很快,像怕自己后悔一样,撕拉一声,就这么扯下来了。
因为洗澡的时候才换了新的,所以还没有黏得太紧,撕下来的时候并不太疼。
可严拓却不敢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知道程延林不可能嫌弃他,却还是像即将接受审判一样,心中充满不安和恐惧。
这种担忧只持续了一秒。
因为很快,脖子上因为总是贴着东西导致肤色明显白了一个度的地方就被温热的触感碰了下。
程延林亲了他的疤。
“不丑。”
严拓呆呆睁开眼睛,忘记了害怕。
“不用遮着,”程延林低声说,“有疤不丢人,这是你努力活下来的证明。”
第64章
严拓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丢人呢。
可能是跳楼后,他躺了很久才醒来,那时还会有亲戚来看他,大家都听说了他是因为搞同性恋才跳的楼,所以很大一部分人的心态都是来看热闹的。
因为他从小就是作为别人家的小孩长大,性格乖巧,学习优越,一路顺风顺水,读了好大学,毕业后考了好单位,每次逢年过年严妈都是家庭中最受瞩目的那一位,要一遍遍回答其他父母自己是怎么把孩子教育得如此优秀。
所以理所应当,在严拓陷入“丑闻”之后,又落得如此下场,他们虽然表面不会表现出来,内心其实是高兴的。
严拓不用看他们,就能听到他们心中的声音。
他们同情严妈的遭遇,也心疼他的伤势,更加幸灾乐祸,并且洋洋得意。
因为就算他们家孩子学习不好,工作不好,那又怎么样?至少他们是正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