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6淮竟然还动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呢。
时逾白还手了。
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分毫不让,都打红了眼,原本单方面的宣泄立刻变成了互殴。
不过时逾白文质彬彬,长这么大都没跟人打过架,怎么会是6淮的对手,很快他就落了下风,被6淮按在地上打。
眼见时逾白嘴角挂了血丝,童昕快疯了:“6淮!你个混蛋!你给我住手!”
6淮置若罔闻。
童昕被逼急了,眼看时逾白被打,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抄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6淮头上砸了过去。
“嘭——”
玻璃花瓶碎了,花瓶里的水混着血往地上淌。
6淮微怔,抬头看向童昕。
童昕颤抖着双手:“我让你住手!别打了!”
趁着6淮怔的间隙,时逾白一把推开他。
童昕有些手忙脚乱地上前把时逾白扶起来,满脸掩不住的担忧:“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时逾白摇头,警惕地看着6淮,不着痕迹地将童昕护在身后:“我没事,不用担心。”
见时逾白确实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童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要是时逾白真的因为帮她而被6淮打进了医院,她真的会愧疚死的。
这一切,落在6淮眼中,就完全变了味。
啧,看他们这副彼此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还真是鹣鲽情深啊,不知道的,恐怕还要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儿,6淮才是那个多余的呢。
感觉到头顶的钝痛以及湿意,6淮抬手轻轻点了点痛处,再将手指拿到眼前时,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血迹。
6淮盯着童昕紧紧抓着时逾白胳膊的那双手,倏地笑了。
“你可真够贱的。果然,出来卖的就是出来卖的,一点也耐不住寂寞。”
“这才几天没喂饱你,你就出来找别的男人了?怎么,病好这么快啊?还是说,你们就喜欢玩儿点变态的,浴血奋战更刺|激?嗯?”
听着6淮这夹枪带炮的浑话,童昕感觉简直如坠冰窟,浑身都在冷。
他还是个人吗?他简直就畜生不如,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竟然……竟然当着时逾白的面,直接就说她是出来卖的。
虽然曾经她确实为了活命这样做过,可明明现在已经不是了啊,她早就向他提出要结束这段畸形的交易关系了,是他不依不饶,不肯放她离开的。
现在,他还拿那件事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打压她。
他就这么在她最在意的人面前,狠狠撕掉了她身上最后一条遮羞布,把她最难堪最肮脏的过往,就这么轻描淡写说了出来。
这世界上,究竟是怎么会有像他这么恶劣的人啊!
童昕气得整个人都在抖,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