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没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真的吃了很多苦。
6淮叹了口气,扶着宋天娇的肩膀:“当然,我怎么会怪你呢?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有机会欺负你了,我保证。”
宋天娇将头埋进6淮的颈窝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嗯,阿淮,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她老公死了,而且她本身就是个私生女,所以,在宋家看来,宋天娇这个遭遇了失败婚姻的女儿,简直就是一个污点,他们并不十分愿意接纳宋天娇这个女儿了。
所以,尽管现在在外人看来,宋天娇依然还是那个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的钢琴家,以及宋家高贵的大小姐。
可实际上,她这些尚存的光芒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现在她的处境究竟有多难,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6淮微微顿了顿,到底是没有推开宋天娇,任她抱了好一会儿,才抚着她的卷,好脾气地劝:“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下班再来看你,好不好?”
“你……”
宋天娇想问6淮,你今晚不留在这里吗?可是这话到底太轻浮,目的性也太强。
她即便落魄了,可怎么说也是宋家的大小姐,那点脸面,她还是要的。
况且,她也深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道理,才回来第一天晚上,就要强行自荐枕席,只会显得她很廉价。
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6太太这个名分,一定迟早有一天会是她宋天娇的。
强按下心里的不安,宋天娇恋恋不舍松了手:“好,那你回去给我消息,明天见。”
“明天见。”
6淮从宋天娇的房间出来,抬手揉了揉眉心,被走廊的过堂风一吹,他莫名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可能真是和宋天娇分开太久了吧,这次见面,他对她更多的是心疼,以及和老友重逢的感觉,却独独少了面对一个女人时该有的悸动。
甚至,明明和宋天娇待在一起,他眼前却频频闪过童昕的音容笑貌。
与和宋天娇在一起的时候那份沉甸甸的压抑感和责任感不同,他和童昕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伪装自己,他表现出的样子,永远是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所以,跟童昕在一起的时候,他反而能感受到最纯粹的放松与快乐。
6淮因为自己心里突然冷不丁窜出来的这个念头怔了好一会儿。
在等电梯的间隙,他点了支烟,刚准备抽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低头一瞥,地上一串什么东西,被灯光一折射,晶亮晶亮的。
神使鬼差般,6淮俯下身去。
一条粉色钻石项链,正静静躺在酒店电梯间的地毯上。
它的白金链条已经陷入了地毯柔顺浓密的毛流之中,只有粉色的主钻,在灯光的映射之下熠熠生辉。
6淮整个人的眼睛里瞬间染上了一抹阴翳。
这条项链,是他之前送给童昕的,是上世纪一位法国名匠纯手工打造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条,是孤品。
它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童昕也在这间酒店里。
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她在跟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