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盯着他怀里只剩半截的铁剑说道:“师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你出观,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再说了我用剑……有没有尖都不重要。”
一直望着西北方的老道也把身前三枚铜钱拿起来递给青年,还是一个字都没往出蹦,这回青年没客气直接收到了手中,然后又重挨着老道坐在了槐树下。
三人这次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在老槐树下盘坐。
……两天前,终南山西北方向。
三辆挂着冀B车牌的越野车风尘仆仆的开到了终南山下,开到山下车就已经进不去了要想进山只能徒步,车子停稳后前两辆车下来几个人站在车旁躬身而立,最后一辆越野车走出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呢子大衣,眉头一直紧锁着神色极其憔悴。
中年男子望着终南山似乎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朝身边一三十的男人说道:“尽忠,你跟我上山其他人原地等候。”
叫尽忠的男子迟疑地问道:“老板……我们应该多带几个人方便照顾的,这山里……”
老板淡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就你和我,人多了更麻烦。”
尽忠深知自己的老板只要下了的决定就肯定没有更改的可能,随即也不废话,从车里拿出一个硕大的旅行包背在身上跟随中年男子进山。
两个在城里养尊处优的人进了终南山后就跟长征差不多,一天多的山路愣是走了两天,身上的骨头都散了架苦不堪言,但两人谁也没吭一声。
中年男子越是朝着目的地走憔悴的神情就越是有所缓和,而老板没吭声苦,叫尽忠的自然没办法吭声。
两天之后天色将黑,尽忠和老板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头上,两人手里都拿着个望远镜正在向西北方眺望,镜头里一处小山村的轮廓若隐若现,老板长吐了口气一瞬间紧绷的神情完全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老板,前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终南山……世人只知终南山有隐士,有道教鼻祖全真教,呵呵,但却少有人知道终南山还有个古井观”老板起身背着手朝山脚下走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看见的听见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别往出蹦。”
尽忠愕然一愣,就算他和老板的关系在贴近此时表情也严峻起来,他不记得自己的老板有多久没对什么人出言警告了。
自从他跟随老板以来,在他们的地界已经没人能当得起他老板警告一下了。
三个半小时后,天色大黑,但好在两人加快脚程终于赶到了古井村中,此时的村内灯火差不多已经全都熄灭,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尽忠和老板没有停留直奔村中间山丘上的古井观而去。
来到山丘下,老板让尽忠等在下方自己独自一人朝山丘上的道观走去,破败的道观让老板只是稍稍疑虑片刻,随即他又恢复如常站到门前用手指扣了扣歪倒在一旁的道观大门。
片刻,一个青年走到老板面前,老板没有迟疑直接说道:“陈良的后人,祖上告诫如若陈家遭逢变故,可到终南山古井观寻求庇护。”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下,天亮后我随你出山。”
河北唐山,有座庞大的商业帝国,宝系。
河北境内半数的能源矿产和地产都被宝系插了一脚,京津翼三角区的商业版图上宝系的大名始终挂在最前列,近几十年也延伸到了以外的地区,但宝却是一个隐性的存在。
普通的国人没有人知道宝系的存在也从未听闻过,甚至商场上绝大多数的商人也不知晓。
宝系是一个代名词,一个控制了几十家公司的联合体,更少有人知道的是宝的掌舵人姓陈,每次,国内富豪榜出炉上八卦闻,陈家直系人看见后对于榜单前列的那些名字都会淡然一笑,顺带着还有点不屑。
在国内,有些人你就是花钱去请他上榜,他也会一脚把你踢出去,显然陈家就属于不上榜那一列的人。
宝系陈姓家族的迹史鲜有人知,但有了解的人似乎曾经听闻过一个风传,陈家先人似乎在战乱年代曾经和一个道人有过纠葛,而从那开始陈家似乎才开始有了迹的迹象。
对于这些,陈家人从不辩解,不否认不承认,因为多数陈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构建起这个商业帝国的,真正知道隐秘的只有陈家掌舵的人才知晓。
这一代,陈家掌舵的人叫陈三金。
正端立在终南山下,古井观门前!
第2章陈家祖训
日出终南山,古井观!
黎明时分,脚下穿着千层底布鞋,身上只穿着一身淡色粗布衣裳的青年背着个泛黄的挎包走出古井观,从昨天晚上就到观门口没有离开的陈三金用双手搓了搓胀痛的脸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先生,早。”
“你就不诧异,为什么只有我这么一个人随你出山?”
陈三金说道:“家训告诫,只要古井观出人,不论什么人都得以礼相待,哪怕就是从观内飞出来一只麻雀,陈家的人也得躬身行个礼。”
陈三金一顿,又着重的重复了一句:“这是祖训。”
确实不是陈三金恭维,陈家祖训有三条流传至今近百年,只有第一条是约束陈家人不许内讧,后面两条一是陈家如遭逢大难就来古井观寻求庇护,最后一条则是面对古井观的人必须以礼相待,不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