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培不知道自己的盲目扩张,正在给萨宾沙洲的新领地带来灭顶之灾。三青巡查海面后现,人鱼数量大增,于是向西王母mage信询问,得到“继续剪除杂种子”的命令。庞培的阿玛颂兵团和硕人兵团连同新要塞驻民,正是由大量的杂种子构成。千翼叶一和孔雀的编队于是并没有在将人鱼驱逐回海岸线以外后退出战场。地上的人鱼所看到的是,孔雀在原地盘旋,仿佛在等待援军和标志位置,而千翼叶一继续朝东南方向飞去。过了几个小时,千翼叶二和千翼叶三也带领编队出现在海岸线上。
庞培一夜之间失去了东大冲岛、赤尾屿和琉球三个要塞。萨宾沙洲失去三角区要塞的拱卫,直接暴露在三青空中力量的打击威胁下,危在旦夕。三青抢夺空无人的战场大盘子岛,建立前哨要塞。
驱虎吞狼,卢元令三天之后才得知这个令人喜忧参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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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里克利死,杂种子遭屠杀(这一段的原型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的雅典大瘟疫)
萨宾沙洲和海然都从骤然的胜利、开荒的财梦中,又骤然地跌入恐惧的冰窟。
在这个愁云笼罩、薄雾惨淡的时刻,伯里克利再次站了出来。她冒着被空袭的危险,召开萨宾沙洲公民大会,说服萨宾沙洲放弃新掠夺的嗣人,放伊们回自己的家乡。这样就可以完全放弃沙洲城市的海面以上部分,带领全部的人鱼,潜入海下堡垒,海水对于三青阿玛颂的电弧攻击几乎是不可穿透的铜墙铁壁。三青长途奔袭,没有后继支援,不可能长期坚持,只要熬到下一个月圆繁殖季,三青就不得不返回昆仑母城。
而目前海然的位置还没有暴露,只要不和母邦生人员大批交换,不被三青追踪到轨迹和位置,海然也没有灭顶之灾。
就这样,十三个阿玛颂整编方阵和成千上万的硕人开拓团,集中在萨宾沙洲的海底堡垒之中。这明智和可以实施的计划,却被命运女神的金线吊诡地提线木偶一般地玩弄,大量人口的集中,爆了第一次海邦瘟疫。
瘟疫来得很突然,并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有人鱼传说是从6上人那里传来的,有人鱼说是从海邦联合运动会传来的,有人鱼说是海然,也有人鱼说是三青沿海巡逻轰炸、洒下的有毒物质造成的。接触的人鱼先是温度升高,有的高得局部铁件都红起来,几天后,皮肤像烧红了一样出现一些高温的红块,进展到末期,开始快工蜂化。皮肤和生物质部分迅地干瘪、像革制化了似的,快失水崩塌,变成干巴巴的皮绷在身上,最后一动也不能动,变成彻底失去意识的、不能动的工蜂。
这病传播很快,医官由于最先接触到病患,损失最大;那些出于同情去照顾病患的,几天之后都会迅地染病。几个星期之内,萨宾沙洲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且那些出身最高贵、血统最纯正的,仿佛最不能抵挡,她们快地工蜂化,成为海底墓场里一具具钢铁的雕像,被海水和海生生物腐蚀剥落。杂种子的损失似乎轻一些,她们染上后,只会局部红,很快就能痊愈;可怕的是,如果他人接触了红热的部分,也会染上。
疾病引了恐慌,阿玛颂都是严格按照命令行动,她们中贵族和纯血占比例高,损失惨重;而有开拓者人从萨宾沙洲逃回海然,大多都是轻症的杂种子,但是也将病原带回了海然。
海然也开始了瘟疫。由于伯里克利出征在外,戴克里先总领理政。戴克里先一开始耽于享乐,掉以轻心,只是封闭了宫殿和白虎内城,命令嗣人不得外出,但对硕人和阿玛颂则没有规定。尤其是元老院继续他们的特权,导致第一阶段瘟疫在贵族的“客厅聚会”中大量爆。
医官对此毫无办法,熟知的药石对此完全无效,只能白白观察,等待病人劫后余生或者自生自灭。疫病导致了海然公民巨大的恐惧、愤怒和反动浪潮。
第一波浪潮是针对伯里克利的,认为他盲目出征“背神遭遇天谴”。
第二波浪潮是针对杂种子的,因从开拓团逃回来的大部分是杂种子,愤怒的公民认为是杂种子带来了灾难和瘟疫,并认为他们是不祥之兆。
克军和梅司、申昌遇此时躲在苏智的庄园之中。星姓家族是技术官员的主干,很多医官都是星姓家族的分枝,族长屠鲁和白三条在此时获得了至高无上的人望。白三条仗着自己得到王的宠信,每天布“墨鱼汁的好处”“墨鱼汁涂敷皮肤破损可以防治瘟疫”。一时间,墨鱼、乌贼、鱿鱼、章鱼,只要是黑的能喷墨汁的海生物,价格大涨,海然公民人人嘴里都是黑的。
但工蜂化的人数没有减少。
星姓新一辈的占朔、占望都不同意他的观点。梅司通过秋原的关系,向占朔传达了汉人防治瘟疫“隔离”的措施。但人鱼和人类的生理不甚完全相似,他不能确定,最好可以解剖一下病人的尸体。据他所见,嗣人没有得这种疾病的,很少下水的硕人幼童也几乎没有,这很可能提示传播途径和海水有关。占朔专门跑到苏智的庄园会面,她们的现则是,杂种子得这种疾病大多可以康复,而纯血者工蜂化的比例很高。
于是占朔开始利用自己在医疗系统内的影响力,要求硕人离开海水,在各自房屋的水面上部分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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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暴动**(这一段的原型是1825年沙皇俄国十二月党人暴动)
隔离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显现,海然城生了恐慌。愤怒的公民开始将自己对疾病的恐怖、生活的不便利和对未来的不安泄到杂种子身上。城市中心由于纯血占比例高,最先失控;住宅区信息传播较慢,但已经有烧邻居门的举动了。
不安的谣言像阴影一般在人群中传播,每一扇窗户后的人鱼们都坐立不安地打探着消息。这天晚上七点钟,驻扎在海然的第二十五纯血近卫军团和杂种子第十七编队本应在海底广场的元老院的摄政堂建筑前换防,执行海然宫殿至朱雀大道一段公共区域的隔离管制。不知道为什么,近卫军团突然拒绝换防,并堵在朱雀大道上禁止第十七编队靠近宫殿。十七编队的长官腓力气愤地拔出了武器。
由于向萨宾沙洲增派开拓团,临时召集了很多阿玛颂军团。七点半,驻扎在内环骁骑营的城防的第十九、二十三、二十七、二十九编队也得到命令,向海底广场开进。但第二十九编队的指挥官是星姓家族的大熊座,她性格谨慎老练,于是命令编队原地观望。
令大熊座最奇怪的是,飞行学院的预备役生员,突然半夜组成方队,高呼着“清君侧”开始向市政大广场推进。飞行学院的预备役生员是从海低徒步走向市政广场的,一路浩浩荡荡,声势骇人,大熊座观察,很多打扮成预备役生员模样的人,腰上佩的却是武装阿玛颂的战杖的人,一路上偷偷加入进来,向预备役生员分撬棍和金属棍棒——虽然不是能够作为正式对战武器的战杖,但是样子很像,让她们觉得自己好像手中充满了可以随时夺取他人性命的武器一般。
八点钟,白虎内城西侧五公里的中环住宅区,突然生了针对平民的骚扰、打砸、投掷燃烧瓶。那里居住的大多是没有战斗力的硕人和嗣人,同时嗣人不能在水下行走,贫民硕人艰难地护送着家人,往宫殿方向逃跑。似乎有人故意将她们往这个方向驱赶。
不明真相、惊慌、恐惧的人群突然大量向白虎内城和宫殿之间的市政广场聚集。
宫殿中的戴克里先和她的宠臣内使们也都听到了外面不安的骚动和不安的声潮,惊慌地命令宫内侍从外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