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迂风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冲着林青绮笑了笑:“林师姐做了宗主以后,这眸光可是越来越凌厉了,倒是跟我姑姑越来越像,吓人得很。”
林青绮收回了眸光,她双拳微微紧握,绕开余暮寒,慢慢绕到了曾瑜跟前。
她跟白箬衣并肩而立:“曾姑娘,这件事虽是余暮寒不对,可你也该知道的,你不是余暮寒的对手,你这样追着他不仅白白送了性命,还会让你曾家灵宝失了主。”
林青绮的话实在是刺耳,余暮寒阴恻恻地瞧了眼她:“林青绮,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我们宗主大人觉得你会杀人夺宝。”盛迂风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青绮跟前,挡住了他不善的眸光,轻轻笑着:“我跟我们宗主大人的看法一致,也是这样觉得的呢,不过你该谢谢我们宗主大人的,她分明是想那姑娘别再追杀你了。”
他这样一说,余暮寒和白箬衣都看向了林青绮。
林青绮的话是难听些,可也确实是在告知曾瑜别自不量力跟余暮寒纠缠。
余暮寒这一看,盛迂风脚步又挪了挪,再次挡在了余暮寒跟前:“我劝你少自作多情,我们宗主一看就是为了白姑娘,而不是为了你。”
他直接点出来了林青绮的心思。
林青绮退了半步,离得白箬衣远了些。
白箬衣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余暮寒彻底寒了脸,在他心中白箬衣无论生死都是他的所有物,自然不允许旁人惦记:“盛迂风,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品貌心性都很一般,我们宗主看不上你,白姑娘倒是不错,要是白姑娘愿意入我盛涟门,我想我姑姑也不会反对的。”
盛涟门跟临仙山不同,长老并不会跟着宗主换代。
除了一些活得太久,自愿退去幕后的太上长老,她们几乎将大半强劲的力量都摆在明面上,盛嫦杞又是盛涟门明面上力量当中最强的大长老,盛迂风身为她的亲侄子,天资颇高,自是有些嚣张资本的。
他也不惧余暮寒,也不惧白箬衣,所以在这里凭着猜测胡言乱语。
林青绮又退了半步,站得离白箬衣更远了。
白箬衣这会儿反应了过来,她追上前伸手去扯林青绮:“林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并没有拽到林青绮。
在她伸手的瞬间,林青绮又连退了两步,手也往袖口中缩了缩。
白箬衣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倍感失落。
谈不清原因,只是在林青绮频繁靠近她,让她成为唯一能够离她那样近,肆意拉拽林青绮的例外以后,白箬衣竟是有点不适应林青绮刻意离开和她的距离了。
她注意力似乎是偏了。
不再管余暮寒,也不再管曾瑜,脚不自觉地朝着林青绮迈进:“林姑娘,我可是得罪你了?
”
林青绮摇了摇头:“白姑娘很好,白姑娘心总是关怀着许多人,是我不好,我的心容不下那么多人。我这边上也有盛师弟照看了,便不再劳烦白姑娘为我担心了,白姑娘也找到了师弟,我们不如趁早分道扬镳的好,不然到时候后出了秘境,这一同寻到的灵宝都不太好算了。”
林青绮赶着她走,眸中倒全是不舍。
泛着红晕的眼,委委屈屈很是可怜。
白箬衣一向是心软的,只是这会儿心中还多了些不舍:“林姑娘,他毕竟是我师弟。”
“只是师弟吗?”
林青绮小心翼翼地问着她,那双星光涌现的眸子里有希冀。
白箬衣都不敢想,她若是否了林青绮,那眼中星光将会以怎样的速度黯淡下去。
她舍不得林青绮难过,只是依稀记得她是告诉过林青绮的。
白箬衣是告诉过林青绮,余暮寒是她心上人的,可今时不同往日。
林青绮想救白箬衣,自是要装作不知的好。
可白箬衣没有应答她。
她知道白箬衣在犹豫,可白箬衣最好的地方就是她太好。
林青绮扫了眼余暮寒,忽然伤心欲绝地朝后连退三步,停在个依着白箬衣速度很快就能扶着她的距离,她擦了擦刚刚滚落的泪珠子,软声道:“白姑娘,我,我不会与你同嫁他的,你既心中还想着别人就不该允诺我,我……”
她难过极了,身体摇摇晃晃地朝下坠落。
好在是白箬衣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扶住了她:“林姑娘这是说到哪里去了。”
余暮寒看着白箬衣,忍不住质问着她:“白师姐,你允诺她什么了?”
白箬衣刚想解释,那日里她其实不能算应了林青绮,可林青绮扯了扯她的袖口,漂亮的眸子望着她,满是悲戚:“白姑娘,你不是说你不是负心薄情的人吗?”
可,可她们还远远算不到那一步。
她只是觉得林青绮可怜,愿意将爱分给她,可那种爱又不太一样了,当然她是觉得林青绮很香,很软,靠在怀中的时候都能化在怀中一样,细腻的皮肤比之余暮寒不知要趁手多少,白箬衣觉得她应当允诺林青绮才是的,横竖她和余暮寒也不是那样的关系,纵然是有些暧昧,可也还谈不上欢好,更何况余暮寒可不止她一个红颜,可每每想应林青绮的时候,心中又会有个声音在推拒。
不太对了。
白箬衣又犹豫了,林青绮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唇瓣渗出来些血珠子,她这才说:“白姑娘,我纵然是……你不能想着两头都要的好事。”
血珠子染红了她苍白的唇,更添了些柔弱。
那弱柳细软的腰肢还靠在她怀里,唯有眸光透着倔强,还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