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曾瑜口中喊着不愿,可那双手竟是不自觉地抬了起来,看着竟像是真要将鲜血换给余暮寒一样。
她一定是病了。
又是这样的,在余暮寒向着她索取灵宝的时候,分明仇深似海,可还是会想将手中的宝物赠给他。
这不对,这肯定是不对的。
曾瑜伸出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她该等等沈素她们的,而不是一时冲动追上来。
曾瑜后悔不已。
只是刚刚发生的所有好像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不止一次讽刺了沈素的眼光差,更是说过好几遍‘金茹’貌不如人,可那张皮囊下居然藏着卫南漪。
曾瑜没有跟卫南漪打过交道,可她从前就听过卫南漪。
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个是被修仙道友们称为神女的人,谁更好,就算是光听听名号也是能辨认清的。
她还讥讽沈素。
现在看来可笑的是她,也是她阿兄。
曾关居然是不自量力到跟卫南漪抢女人
,不成才是正常的。
若是真成功了,那沈素才是瞎了眼。
从卫南漪身份暴露,曾瑜就一直处在震惊的状态,神思迟迟得不到安定。
她看见余暮寒要跑,想都没想就追了上来,甚至都没有喊上一声,惊醒沈素她们。
这才是自讨苦吃。
她暗自责备着自己,余暮寒已经丧失了耐心。
他掐住了曾瑜的下巴:“你给,还是不给。”
曾瑜觉得她大概是要活不过今日了。
她闭上眼,静待着死亡的到来。
忽然间听到一道女声:“余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曾瑜感觉掐着她的手松了开,那种面对死亡的窒息感也随之消散。
她带着些劫后余生的窃喜睁开了眼,只看到刚刚被林青绮拐走的白箬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在她的身后跟着十来人,看着身上的标识都是盛涟门的人,为首也确实是盛涟门的林青绮,林青绮身边则是站着盛涟门名声最响的天骄子盛迂风。
盛迂风见了余暮寒,露出些厌恶,嘴上倒是故作关心:“余道友这是在做什么?杀人夺宝?”
在秘境里杀人夺宝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白箬衣最是厌恶旁人欺凌弱小的。
盛迂风问得笑盈盈,余暮寒的面色倒是黑了一块,他没有理会盛迂风,而是跟白箬衣说:“师姐,她要杀我,我这才动手的。”
白箬衣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余暮寒,毕竟曾瑜她刚刚就要杀余暮寒。
只是她并不觉得余暮寒是对的,一切起因还是余暮寒自己。
“师弟,你违背规则,在比试台上杀了她阿兄,原是你不对,你该跟曾姑娘道歉的。”
余暮寒有瞬间的愕然:“师姐,你总帮着外人。”
白箬衣有些无奈,她摁了摁鼓起来的眉心:“余师弟,这并非亲疏远近的事,你在比试台上……”
“够了!”
余暮寒都没有听完白箬衣的话,就已经出声拦住了白箬衣接下去的大道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箬衣总是如此,温温柔柔地跟他说些她认为对的道理,不偏不倚。
可他们除开是师姐师弟,不还是情人,既是有情,总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偏待的。
“余师弟。”
白箬衣没有想到余暮寒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
她沉默不语地将曾瑜从地上扶了起来,代替着余暮寒跟曾瑜道歉:“曾姑娘,你阿兄的事是余师弟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曾家也只剩下你这一点血脉了,何苦一直活在仇恨当中,我们临仙山愿意给你些别的补偿,你看能否原谅余师弟的?”
白箬衣是不知道刚刚余暮寒他们发生了什么的,此刻在她心中余暮寒依旧是她的师弟。
可林青绮是知道的。
她身上有分镜,自是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
只是……她
刚刚引走白箬衣,而后就遇到了盛迂风他们,盛迂风非要拉着她来这谷中寻宝,她还没有跟白箬衣好好谈谈。
林青绮想到此处,忍不住横了眼盛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