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施咒，解开了我身上的绳索。
「你若不想回答，可以不必勉强。」
「你要走，可以直接离开，魔族皇宫内不会有人拦你。」
「你希望我阻止你吗？」
我站起身来，看向了他。
虚鹤哽住了，没有回应。
「你不问缘由？」
半晌，他看着我，神色漠然，但幽深的眼底却似乎带着些期待。
或为母报仇，或为自保，或为解付出真心却遭背离之怨……
不论原因为何，我知虚鹤最终是无法对天帝痛下杀手的，他现在所言，气话更多。
我忍下悲伤，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我一步步往他所在走了过去，坐到榻沿之上，抬袖，温柔地替他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泪。
「虚鹤，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我看着他，笑着，又落下泪来。
「我陪着你，我不离开。」
14
虚鹤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盏媚说的。
说完，她还向我抛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那眼神，颇有些猥琐。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出言询问，却被走进寝宫的虚鹤打断了。
他看了一眼盏媚，说想和盏媚单独谈谈，让我出去避避。
这一避，再回来时，公主寝宫里已没了盏媚和孩子的影子。
我问虚鹤，虚鹤只说他担忧盏媚泄密，便将盏媚藏到了隐蔽之所，待计划成功之日再将她接出来。
虚鹤还说，待那日，他便与盏媚成婚。
闻言，我脑中嗡鸣作响，再听不见他说的其他话。
他还没放弃盏媚吗？
为什么？
盏媚分明已与南芩互许了终身，他为什么还要横插一脚？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象着他说出要与盏媚成婚时，眼中的光芒。
「可盏媚已经和南芩有了孩子……」
「我会将那孩子视如己出，不会亏待。」
虚鹤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为什么——」
我想骂他，骂醒他。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忍心说出口。
「你若是看不惯，可以离开，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帮我了，魔尊已经给了我所有需要的力量。」
「我不需要不认同我的人假意追随。」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虚鹤要清算与天帝之间的恩怨，我不会阻拦，但他若要为了一己私欲逼迫盏媚与自己成婚，我便绝不能坐视不理。
15
我开始四处探查虚鹤将盏媚关押到了何处。
也许是虚鹤察觉了我的举动，渐渐的，不仅不再放我参与他图谋之事，还会刻意疏远躲避我，将我远远排除与自己的计划之外。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得到，魔界的气氛越躁动不安。
魔族皇宫中进出的贵族将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我知道，魔尊和虚鹤所谋划的那日，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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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盏媚所在之事，突然变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