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
夜明寒听了侍女的话,心头一紧,慌忙松开了脆弱的陶幺幺。
“咳,咳。。。。。。”
陶幺幺脱离了他的掌控后,泛紫的面容瞬间转变成了红色,难受地捂住被掐痛的喉咙,咳嗽不止。
夜明寒瞅着她痛苦难受模样,心中生起复杂难明情绪,莫名有些心疼,上前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冷硬下巴磕在她顶,歉疚地道歉:“对不起,本王太痛心了,才会不受控制,对不起,本王不该这么对你,孩子没了,本不是你的错,都是本王的错,你是无辜的,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差一点就被他掐死的陶幺幺,蓦地进入他怀里,瑟瑟抖地猛烈挣扎,眼底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将落不落,满面惊恐地瞪着他。
想叫他滚蛋,可被他掐过的嗓子火烧火燎,快要冒烟了,沙哑得不出声音来,就只是疼痛无力地咳嗽。
夜明寒修长双臂好似钢铁铸成,紧紧圈抱着剧烈挣扎的她,令她逃脱不了。
对视上她满含泪水和恨意的双眼,不知为何,他心口一下一下的阵痛,烦躁不已。
抬手给她擦拭脸颊上亮晶晶的泪痕,嗓音暗哑地道:“对不起,本王知错了,往后不会这么对你了,真的真的不会了,相信本王。。。。。。”
“咳,咳咳。。。。。。”陶幺幺水汪汪大眼睛狠狠瞪向他,受伤的咽喉艰难声:“滚,咳咳,滚。。。。。。”
“对不起,本王不是人,你打本王,来,用力打本王。。。。。。”
夜明寒被她眼底浓烈的恨意刺痛,颤抖地抓住她小手就往自己冷脸上招呼。
陶幺幺刚刚经历了流产,身体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止住,是老大夫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又被他狠掐喉咙差点窒息而亡,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打人。
就只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就只是疼痛难受地流着眼泪,就只是受不了地狠狠瞪他。
“别哭了,打本王。”
夜明寒瞅着她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心一扯一扯的疼,抓起她柔若无骨的小酥手,又往自己冷脸上用力打了两下。
紧接着,还抓起她小手朝自己完好的另一边脸上也打了两下,歉意地道:“来打本王,用力打,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的话。。。。。。”
本就虚弱异常浑身泛疼的陶幺幺,打过他的那只小手顿时麻痛,还被他硬实身躯紧紧圈抱着,喘不过气也挣不脱,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缺了水被捕上岸的鱼儿,难受得要死。
又听了他那些主动找打的话,更是烦不胜烦,突然间不知怎么的竟爆出了一丝力气,顺着他的动作就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
夜明寒被她打得脸都歪向了一边,现出绯红的五个手指印,嘴角亦是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被她这卖力的一巴掌给打得怔愣住了,禁锢着她的铁臂也随之松开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抬手擦拭嘴角鲜血,缓缓转过头来,阴鸷视线犹如淬了毒的冷刀子狠狠扫向她。
要是刚穿越那会,陶幺幺对视上他这阴狠的眼神,定会害怕得瑟瑟抖,但她现在被他虐得连死亡都不怕了,哪里还会怕他肃杀的眼神呢。
自然是毫不畏惧地朝他恶狠狠瞪了回去,不怕死地说:“滚!”
夜明寒迎上她冷然憎恨眼神,冰封住的心湖好似突然间被她投入了一块大石,蓦地碎裂开来,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霎时间乱成了一片。
如果是在大漠那会,她敢这么嚣张地叫他滚,他定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敲碎她的傲骨,让她跪在他的脚下求饶。
但不知为何,眼下的他并不生气,只感到心烦意乱。
触及她眼底蓄满的泪水和脸颊上亮晶晶的泪痕,他只感到心惊,心疼,心烦,心乱,愧疚。
所以,他压下了心头烦躁情绪,并未像在大漠时那般找她算账,反而扯着渗血的嘴角朝她笑了下:“不痛,一点不痛,挺爽快的,来,用力,再打几下。。。。。。”
他还将脸凑到她跟前求打。
“咳咳,咳,神经。。。。。。”陶幺幺憎恶地瞪他,浑身疼痛令她眼角又有泪水滑落。
见他如此欠打,她直接扬起手来,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啪——”
这次,夜明寒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所以脸没有歪到一边去。
但不知为何,陶幺幺这突然爆出来的力气还挺大,接连两下又都打在同一边,他那被打过的左脸颊绯红似火在烧,令他刺痛不已。
丝丝殷红鲜血,顺着他嘴角流淌而下,落在陶幺幺喘着粗气起伏不定的胸口,染红了她的衣襟,使人触目惊心。
就在陶幺幺扬起手来还想继续打他时,他大手一挥,精准地抓住了她再次袭来的手腕。
将她小手抓在大手里,给她轻柔按摩揉捏手心,低声哄道:“留着明天打吧,看,打在本王脸上,痛在你手上,两败俱伤,是不是?”
也是直到这时,陶幺幺才感觉到打过他的手掌阵阵麻且刺痛不已,不用看也知道手心红肿得老高了。
她想抽回手来,夜明寒却紧抓不放,一直给她按揉手心,甚至还放在他唇边吹了吹,笑着哄着:“不疼了,不疼了,吹一吹就不疼了。。。。。。”
手心娇嫩连同心脉,感官异常丰富敏感,她被他粗糙大手以及微凉气息整得红肿手心痒得不行,挣扎着瞪他,眼角的泪随着动作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夜明寒被热泪烫得大手微微颤栗了下,抬眸瞅见她止不住眼泪,在排斥他,总想抽回手去,就松了她的小手。
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俊脸凑近,冰唇覆在她湿润眼角,吻她眼角的泪。
大手轻拍她瘦弱脊背,温柔低哄:“别哭了,本王都同你道歉了,都自扇耳光请罪了,还让你打了两巴掌,本王都吐血了,你还要怎样?能不能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滚!”陶幺幺咽喉疼痛不适,好不容易又吐出一个沙哑的字来,对他这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做法,感到深恶痛绝。
刚刚,若不是侍女给她求情的话拉回了暴躁的他,那她就死在他手里了。
以为道个歉,哄她两句,自扇几个耳光,再让她打两下脸,她就会感恩戴德原谅他了吗?
她又不是恋爱脑,会被他的俊美外表和惺惺作态以及花言巧语给迷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