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一想也是,在大漠时,连续四日,都让陶幺幺伺候房事了。
且一日还不止一次,有时食髓知味了会按着她来个几次,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好几次直到她晕过去了,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期间并未给她准备避子药汤。
府上大夫受她引诱,偷偷制作了避子药丸给她服下,但被他及时现了,命人将她吃下去的避子药催吐了出来。
连续四日,紧密的行房事,没怀上他的孩子,才是有大问题了。
陶幺幺服下保胎药丸后,需要观察半个时辰。
夜明寒自责地坐在榻边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紧紧的握着,不安地摩挲她的小手,急切地等待奇迹出现,心中已将自己骂了八百遍。
可半个时辰到,陶幺幺的鼻息还是很微弱,下身的血也没止住。
希望落空,他心中慌乱感更甚,呼吸深重,阴狠地质问大夫:“怎么没有一点起色?你不是给她吃了保胎药吗?你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吗?”
“我说过了,我医术不精,无法给她接诊,可你们不信,非要我上,况且她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服下安胎药,也很难保住胎儿了啊,我不是让你做好孩子会流掉的心理准备吗?”
大夫瑟瑟抖地道,眼见情况不妙,惶恐不安地背上医药箱又要走了。
不然等女人死在面前,他更加跑不掉了。
可不等他逃走,夜明寒已闪身来到了他面前,问他:“去哪?”
“我。。。。。。”对视上夜明寒阴沉骇人的面色,大夫吓得额头冷汗直冒,没好气地道:“是谁将她弄成这样的,就由谁来负责啊,我已尽力了,你们还是快些另请高明吧。”
夜明寒单手向上猛地掐住大夫脖子,面目狰狞地道:“你是大夫,你不能救,谁能救?”
“呃。。。。。。”大夫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面色赤红,痛苦地瞪大眼珠子,快要窒息而亡。
好在这时,侍者急匆匆地又带了一名老大夫进屋来,道:“老先生快进来,孕妇流血已过半个时辰,您快给看看还有救吗?”
夜明寒注意力分散,手中力道猛然一松,这才放过了无能的中年大夫。
中年大夫跌落在地,嗓子被掐后难受地咳嗽不止,但片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起身就向门口跑去,仿佛夜明寒是吃人的恶魔。
“没用的东西,赶紧滚!”侍者骂骂咧咧,倒也放中年大夫出去了。
后面请进来的这位大夫,是个头胡子皆白的老者,莫名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令人信服他是位经验丰富的医者,众人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白胡子老者来到榻前,见着面无人色的陶幺幺时,同样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夜明寒见老大夫摇头叹气,猜测陶幺幺的情况不容乐观,肚子里的胎儿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心里难受得很,失落得很,自责得很,哑声朝老大夫道:“希望你能用最温和的法子,让孕妇和胎儿少受点罪,她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不能让她再遭受更多的罪了。”
夜明寒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身上也散着一股阴戾肃杀之气,给人一种冷酷暴戾不易接近之感。
平常人家靠近他,都会感到一股深重的压迫感,退避三舍。
尤其在他暴怒时,胆小之辈碰见了他,还以为是遇上了地狱阎罗,都会吓得胆颤心惊,屁滚尿流。
但眼下他做错了事,正自责歉疚不已,眉目间满是痛楚落寞,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也就不似往日那般冷戾骇人有威势了。
且他情急之下,没有用“本王”自称,直接称“我”,王爷身份也被隐藏起来了。
所以,不光此前的中年大夫不惧他敢怼他嘲疯他,就连面前的老大夫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老者横眉瞪向夜明寒:“这个女人所受的罪过,都是由你带来,你现在说这些让老朽觉得很奇怪,仿佛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是她的守护神,而老朽不是来救她的,老朽倒成了那个谋害他的刽子手了,呵呵,你若是厉害,你来救她吧。”
夜明寒一心都扑在了陶幺幺和她肚里的孩子身上,被老者怒怼了,难得的并没有生气,竟然还失魂落魄地点头:“是我的错,你说的没错,都怪我,老大夫,你一定要救她。。。。。。”
老大夫见夜明寒像是真的为女人揪心,撸了撸花白胡须,忽而笑了:“听你的意思,是不想保胎要流掉孩子,只想保住大人喽?是不想让她受怀孕分娩之痛,要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了?”
说着顿了下,上下打量了夜明寒一圈,嘴角抽搐地道:“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很为她身体着想的男人啊,你若真在意她,又怎舍得伤她至此?在这里装什么痴情男儿呢?”
夜明寒听老者说他装,不悦地蹙眉,面色阴沉了下来。
但很快,他听出了老者话里隐藏着的信息,心头不悦当即烟消云散了,转而激动地问:“听你的口气,你能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