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寒冷漠地回:“废了就废了,是你罪有应得,如此,你便更加逃不脱,好事一桩。”
陶幺幺闻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她知道,这狗男人就是故意放她走的,因为料定了她跟夜时修也走不出大漠,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派人跟踪她找机会抓她回来。
既然被他抓回了,自然不会让她好过,怕是早就想好了等她回来了好好惩治一顿,所以求他也没用。
这样想着,她就只是认命地流着眼泪瞪他,咬牙在心中暗骂:狗男人你最好别落入我陶幺幺手中,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要你十倍奉还的。。。。。。
夜明寒接受到她怨恨的视线,又瞅见她还紧紧攥着双拳,料想得到她正在心中暗骂自己,不由得危险地眯起双眸。
“别用你那怨妇的眼神瞪着本王,本王见了只想挖了你的眼,不会有别的想法,这些天,本王时常在想,你的眼睛这么澄澈水灵,若是做成水晶珠子挂在床头,一定很漂亮。”
陶幺幺听了他这话,吓得心中一颤,本就因为剧痛而颤抖的小身子更是抖如筛糠,立马收回了瞪他的视线。
因为浑身抖得厉害,锋利瓷片就如锉刀一样一下一下不停地挫着她的血肉,令她感觉身上所有细胞正在割裂,下嘴唇都被她咬破渗出了血迹,小脸惨白如纸挂满了泪水。
夜明寒瞅着她疼痛又无助的样,冷酷扬眉:“又在装可怜了?本王不吃你这一套,痛也给本王好好跪着,哼,既然怕痛,又怎敢作死?看你还敢不敢在本王面前作死了?”
“呜,好疼,奴婢。。。。。。不敢了。。。。。。”
陶幺幺疼得实在受不住了,有种筋骨都在被锉刀挫着的感觉,颤抖着又想起身来。
可夜明寒再次出手按在她瘦弱肩膀上,强势压下了她。
不知他是不是忘了她左肩被老鼠咬伤过还没痊愈,这次竟然按在了她被包扎着的伤处,双膝剧痛加上左肩伤处裂开,令她承受不住地栽倒下去,双掌也因此按在了碎瓷片上!
“啊——”
她惨烈痛呼,一瞬间感觉如坠地狱般。
毕竟掌心娇嫩,容不得一点点的刺,更何况还是锋利如刀的瓷片嵌进了掌心里,其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她强撑着跪在那,颤抖着伸展开一双小手在面前,瞅着被瓷片扎破鲜血直淌的双手,眼泪哗啦啦的流。
想将嵌进掌心的碎瓷片扒出来,但满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清嵌在掌心里的碎片。
夜明寒也没想到她会整个人都扑倒在瓷片堆上,见她一双小手鲜血淋漓,心中升腾出一股怪异情绪令他感到烦闷。
加之他披在她身上的黑色披风在她跌倒时也脱落了,露出了内里被撕扯得破烂的素衣白裳,让他看到了她左肩被包扎着的伤处渗出了殷红血迹,以及双腿间刺目的血水。
斑驳血色染红了她的白衣,犹如雪地里洒下一片血色蔷薇,令他触目惊心,突然意识到这样对她很过分。
但他转念一想,她花言巧语哄骗他,迫不及待要跟老三走,和老三在一起卿卿我我,心中就又怒气蒸腾了,告诉自己不能怜惜一个细作。
于是,他压下了想要搀扶她起身的想法,搬了条藤椅坐在她面前,抓过她被扎破的小手,展开她的手掌心道:“可知你错在哪了?和本王仔细说说。”
“呜呜。。。。。。”身体上剧烈疼痛使得陶幺幺头晕脑胀,泪眼模糊,思绪涣散了。
以为他又要抓她手来打,吓得身体变得僵硬了,哭唧唧说:“奴婢知错了,但人这一辈子很长,总有犯错的时候,奴婢。。。。。。不是故意要惹王爷生气的。。。。。。”
“呵。”不等她将后面的话说完,在她掌心扒拉碎瓷片的夜明寒冷哼打断了她:“几岁小孩不懂事贪玩打碎杯子,情有可原,但你已满十八,不知道自己已是本王的女人?还敢跟别的男人走,是想给本王戴绿帽?”
“啊。。。。。。”陶幺幺被他扒拉掌心碎片扒拉得越疼痛难忍,小脸渗出冷汗,手指蜷曲,脑子已不能正常思考了,只知道呜咽着求他:“好疼。。。。。。不跪了,好吗?”
他将嵌在她掌心里的一块碎片拔了出来,无动于衷地道:“疼就对了,不给你点疼痛,你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也不会记住这件错事,下次还敢犯。”
碎片拔除掉一块,陶幺幺感觉掌心疼痛感消散了些许,耸了耸酸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地说:“不敢了,奴婢。。。。。。奴婢再也不会离开王爷了。。。。。。”
夜明寒抓着她哭泣之下抖动不停的小手,垂着眸子,继续扒拉她掌心中的另一块碎片,不急不缓地道:“别哭了,告诉本王,你错在哪了?”
“呜呜。。。。。。”陶幺幺痛得丧失了理智,想止住哭声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双膝的伤令她痛不欲生,哭得越来越凶。
夜明寒给她又拔掉了掌心中的一块碎片,听着她一个劲的哭,心中烦躁不已,抬眸瞅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逼问:“是不想起来了?打算就这么哭一夜?”
受到他的严厉警告,陶幺幺吓得清醒了一点,猛烈摇头,强忍着双膝处刺骨的疼痛,抽噎着一一细数自己的罪过。
“奴婢。。。。。。不该跟夜时修走,回府后奴婢应该面带笑容,应该感谢王爷出手搭救,不该。。。。。。用那种不好的口气和王爷说话。。。。。。不该怼王爷,不该骂王爷说话是放屁,不该。。。。。。”
她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大堆自己能想到的罪过,最后可怜兮兮地求饶:“奴婢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犯了,求王爷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夜明寒瞅见她手掌心里没有别的碎片了,从身上掏出一块白手帕给她擦了擦手上血迹,阴鸷寒眸沉沉地盯着她:“就这些?没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没有想出自己还有什么错,睁着水汪汪的泪眼不明所以地问:“还有?”
夜明寒松了她的手,将手中染血的白帕子也扔了,给她又加了几条罪:“还有,你不该在陪本王睡觉时挣扎要离开,不该在本王身下时想着夜时修,不该口是心非花言巧语哄骗本王,不该和夜时修咬耳朵和他太过亲近,不该对着夜时修风情万种笑靥如花。。。。。。”
话说到这里,他不受控制的幻想出了她和夜时修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
想到她小鸟依人靠在夜时修怀里,两人激情热吻,被夜时修抚摸身体,甚至还有一些更过火的亲密行为。。。。。。
想着想着,一股戾气于周身散而出,怒火焚烧他的胸膛,一把扣住她的小下巴:“离开本王后,你们在马车里都做了什么?吻了?还是摸了?还是睡了?”
陶幺幺小下巴被他扣着的,水汪汪泪眼和他阴鸷寒眸对视上,又听着他那冷冷的质问,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流着泪摇头:“没有,奴婢和三王爷什么都没干,奴婢和三王爷都不是浪荡的人。。。。。。”
“你不浪荡,会伺候他,又伺候本王,还又跟他回去?会听他的来本王身边当细作?夜时修不浪荡,会买下你,养你八年,被你三言两语迷惑住,要带你回去,还哄你开心要娶你做外室?说你们什么都没干,傻子都不信。”
夜明寒是个固执专制的人,他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不会信她。
且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那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画面停不下来,刺激得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越阴沉骇人地道:“不想跪瓷片了,你给本王说实话。”
陶幺幺双膝痛得要命,感觉继续跪下去不死也会残,为了能不跪瓷片了,只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就只是碰过手,最后三王爷晕迷前,抓住奴婢的手不放。。。。。。”
夜明寒额角青筋直跳,又问:“哪只手?”
陶幺幺想了想,泪眼婆娑地回:“左。。。。。。左手。。。。。。”
“好,不想跪了是吧?”夜明寒长臂一伸拔出了身边侍者腰间的佩刀,把刀放她手里,万分嫌恶地道:“自断左手,本王就饶了你,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