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包懒昨天晚上,可是看到了胡总的办公室里,那个敞开一半的保险箱里,堆放着满满一箱子的钞票。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这不得不让包懒也心生忧虑,如果采砂场真的被卖掉,像他这种人也就算是混到头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舒服,还很有可能被新来的领导排挤嫌弃,最后没准落个被炒鱿鱼的下场。
想到这里,包懒的心中,就开始盘算起来,也就逐渐动起了歪心思,邪念贪念一同涌上了他的心头。
包懒思虑了整整一个白天,想明白了各种利弊,最后还是冲着一句歇后语,下定了决心,那就是人无横财不富。
随后包懒纠集了几个亲信,在半夜的时候,一共五个人,约好了来到采沙场东北方向的小山坡下,密谋准备窃取被胡总放在办公室保险箱里的现金,毕竟从昨天开始,胡总一直住在采沙场里,期间也没出去过,也没有外人进来过,所以保险箱里的那些钱应该还放在二层土楼的那间办公室里面。
包懒安排好手下亲信各自的分工之后,趁着夜色准备实施他的不可告人的计划,窃取保险箱里的财物,然后远走高飞。
等包懒带着手下四个人走后,一直在山坡上盘膝打坐的青年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青年叹息着摇了摇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愿看到类似的事情,这一次却又要生了,为富不仁者,德不配位必然招来灭顶之灾。
此时在沙厂内的二层土楼里面,胡总刚刚开完了一个视频会议,合上面前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刚刚草拟的合同,又翻看了起来,a4纸张的第一页开头写着沙厂转让合同几个字。
此时表情逐渐猥琐的胡总,拿出计算器,把声音开到最大,用他粗短的手指在计算器的数字按键上面按动着,当听到计算机语音播报出的数额之后,他更是露出了丑陋的微笑,似乎是在意淫着即将完成的交易,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收益,而他的心里却完全没有考虑,沙厂内的工人们,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大多数人在生活上的窘境,甚至有些家庭出现变故的工人,还等待着用这部分辛苦赚来的微薄的工资来救命。
胡总意淫到兴致高涨的关头,忽然想到了他的情妇,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拨通了视频电话,可是刚刚拨通就被对面挂断了。
此时胡总的心中有些失落,猜想着情妇为何不接他的视频电话,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越是胡思乱想,胡总的心里就越是焦躁不安,于是赶紧又再一次拨通了情妇的视频电话,结果对面还是没有接听,并且这一次挂断的比上一次还要迅。
刚刚想到情妇的时候下面就开始起了反应,可是此刻遭遇拒接视频的打击,胡总就像是三九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板,从心里往外都是哇凉哇凉的。
胡总嘴里骂了一句,臭娘们不接视频,究竟在哪里鬼混,趁着老子不在家跑到外偷腥吗?
正在胡总怒火上涌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胡总暗骂了一句,草泥马都这么晚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瘪三,跑来按老子的门铃。
胡总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用手指触动了几次机关,刀身从刀柄里面弹出,前后伸缩了两下,确保使用功能完好,这种比较隐蔽的刀具在外面很少见,一般都是从国外购买和进口的,当然也不排除国内有仿制品,这种刀具的危险和隐蔽程度要比其它凶器高出很多,随身携带这种管制刀具用来防身,可见这位胡总平时做了多少亏心事,需要时刻防范半夜鬼敲门,不过毕竟是从社会上混过的,除了心思缜密以外,这人骨子里多少还是带着一点狠辣。
可惜没有识人之明,再加上胡总过于自信,又多年被酒色所消磨掏空了身体,警惕性退化的也比较严重,身手更是大不如前。
当胡总走到门口,与门外的人交谈了一番之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谁呀?”
“是我,胡总您在啊,太好了,我有急事向您汇报,那些臭苦力要造反啦!”
“包懒啊!大半夜的你说什么胡话,造什么反?”
“哎呀!都要火烧房顶了呀!胡总,白天有人散播谣言,说什么沙场要被人收购了,这些臭工人知道消息后,都炸了锅了,要不是我全力压着这帮人,早就闹翻天了呀!胡总,你给拿个主意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呀?”
“踏马的养你们一群废物,谁不服就给我干他,把带头挑事的揪出来,往死里整,这还用老子教你吗?”
“嗯嗯!是是,胡总您说的是,我就是按照您教我的方法做的,这不是我把领头闹事的人都已经带过来了,您给拿个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
“草!”胡总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脏字,然后伸手拧开防盗门锁,咔嚓一声厚实的防盗门应声打开,还没等胡总摘下防盗门锁旁边的小铁链,忽然一根有些生锈的钢管就从外面伸了进来,差一点就划伤了胡总的小臂,不过被铁管碰到的部位,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也让胡总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手中弹簧刀直接亮出了锋利的刀尖,只是可惜胡总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钢管伸进门之后,外面的人用力撬动钢管,防盗门却是怎么也关不上了,防盗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撞开,随后冲进来四个人,死死的抱住胡总的四肢,很快就把他按在地上,胡总手上的那把弹簧刀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几乎同时,包懒也走进办公室,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弹簧刀,包懒把弹簧刀拿在眼前,仔细的欣赏着这个精致的小玩意。
随后包懒阴恻恻的笑了一下,说道:“姓胡的,你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混过的人物,没想到吧!今天会栽在我的手里。”
此时的胡总挣扎着大骂道:“放开我!包懒,你个小瘪三,你是活腻歪了吗?敢跟老子玩阴的你踏马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包懒听到胡总依然嚣张的话语,顿时一股邪火涌上脑门,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手起刀落把弹簧刀一尺多长的刀身,直接扎进了胡总的大腿跟上。
痛的胡总刚要大叫,就被包懒用顺手从地上捡起来的破抹布塞进了嘴里,凄惨的嚎叫声,也只传到了胡总的舌根位置,就被压了下去。
包懒面对的毕竟是一直高高在上的胡总,此刻已经紧张的手心都冒虚汗,导致他出手也并不是很稳,握刀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给胡总造成的严重疼痛,使得胡总一翻白眼,顿时昏厥了过去。
旁边一直按着胡总的那四个人,一看包懒出手狠辣的架势,此刻也有些傻眼了,从一开始这四个人就只是一心想着求财,却是没想过要伤人。
为了稳定人心,包懒不得不表了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哥几个,这姓胡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咱们抢了他,以后要是落到他手里,一定性命不保,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步到位做了他,也能永绝后患啊!”
包懒说完这些话,办公室里的这四个亲信就开始犹豫了起来,片刻之后,其中一人说道:“草踏马,无毒不丈夫,今天豁出去了,做了他!”
包懒看到其他三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定,为了坚定几人的信心,包懒从胡总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找出了保险箱的钥匙,走到保险箱跟前,回忆着以前偷窥过胡总开启保险箱时输入的数字密码。
一番操作之后,办公室里的保险箱被包懒成功打开,满满一箱子的钞票,和一些金表饰,瞬间吸引了此时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懒指着保险箱里面的钞票说道:“看到了吗?哥几个,有了这些钱,咱以后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我再问你们几个一次,到底想好没有,做还是不做?”
屋子里除了胡总以外,一共五个人,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做了他!”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吓得屋里的五个人浑身一激灵,赶紧都躲在了房门后面,桌子下面,包懒顺手还关掉了办公室里的灯。
“那边怎么那么吵啊?胡总是您吗?奇怪刚刚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了呢?胡总我是王黑子呀!你在办公室里面吗?我刚才听到这边有声音,顺便过来看看,你别误会啊!我也是顺便有事找您,那个您可别想歪了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要有事我就先走了。”
包懒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借着外面的朦胧的月光看到,王黑子手里似乎拿着两瓶酒和一所料袋熟食,显然是来找胡总套近乎的。
包懒暗骂了一句,直娘贼这王黑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下决心对姓胡的出手是非常明智的选择,这个姓胡的已经开始拉拢其他人,看来是想要卸磨杀驴了,想到这里,包懒心里对胡总的恨意更深,给他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没得到多少好处,这个姓胡的实在不是个东西,“既然你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
此时就站在二层土楼的楼下,等在办公室门口的王黑子,自说自话的絮叨了半天,屋子里始终没有回应,可是王黑子就是不舍得离开,显然今天他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找胡总。
屋子里的五个人,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王黑子也是因为听说了沙场要转让的消息,估计是想来这里试探姓胡的口风,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拖欠的工资要回来。
这王黑子平时就是个刺头,对于包懒决定的一些事情,也多是阳奉阴违,平时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小子的心眼也是不少,居然敢越级找来这边。
就在这时,胡总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王黑子一直等不到里面有人回应,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可是听到屋里传出的手机铃声,再一次把王黑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胡总?你在里面吗?这门可没关,不是我弄开的,我可进来了啊!”说着话,王黑子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办公室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