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秘青年
风木春也知道夫人这是太过激动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纠正了她的口误,“诸葛亮算什么,甘罗生活的那个年代可是要比诸葛亮早将近五百年呢!孔明也只不过是个晚辈罢了,况且传说他搞了一个七星灯续命也没有成功。”
“哈哈哈!一提到这些历史疑案上,我们的博物院大院士,怎么也变得不严谨起来啦?”被自己夫人调侃,风木春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心中对秦蒙的好奇越浓厚起来。
这位两千多年前的天之骄子,秦朝的骠骑将军,如今风木春感觉与这位历史人物的距离是这么的近在咫尺。
“秦蒙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喜好,他的身高,他的样貌,他的真实死因究竟是怎样的呢?”
这一切都埋藏在那座古墓之中,只差一点就能与沉睡在棺木中的秦蒙面对面。
可惜考古队那边遇到了塌方,还死了两个人,不然此时应该能够揭晓秦蒙的真面目了。
“唉。。。不知道这位墓主人秦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风木春此时靠在椅背上,表面平静的闭目养神,内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他的夫人了解他的秉性,此时也是默默的走开,不再打扰他的思绪。
一个月之后,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在一处郊区废弃多年的砖窑厂里,院子里一棵大杨树上面,有大群的麻雀栖息,叽叽喳喳嘈杂的鸟鸣声不绝于耳。
距离大杨树不远,有一个坍塌了一半的砖窑,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蜷缩在那里。
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之下,阳光一点点洒在躲在残破砖窑里的这个人的身上,外面大杨树上的鸟鸣声也越的响亮,卷缩在砖窑里的人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是从这一整夜的梦乡里回到了现实当中。
头上和肩膀上的尘土,在这个人坐起来的同时,纷纷落下,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某种野生动物一样,显得渺小卑微,从眼神中又显得有些许的无助和彷徨。
他身穿一件不知名的铠甲,头上的髻很古朴,不过此时已经有些散乱,看起来就像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那类人。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已经干裂结痂,此时他抬头看向外面的大杨树,阳光树荫投射下来,风吹动树叶枝干轻轻摇晃,偶尔露出栖息在树上的鸟巢,从树上麻雀的叫声基本可以判断出,鸟巢里的雏鸟已经破壳,此时正在声声的呼唤着催促着成鸟前来喂食。
忽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段节奏欢快的歌曲声,声音微弱却被砖窑里的人清晰的捕捉到,他站起来抬头往远处看去,似乎在寻找歌曲声音的来源。
迈着有些迟疑的步子,这个装束奇特的人走出了废弃的砖窑厂,一步步向着歌曲传来的方向走去。
距离废弃的砖窑厂千米开外,有一户农家小院,屋子里面的人显然刚刚睡醒,用手机播放着凤凰传奇的歌曲,同时开始梳洗整理。
此时屋子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屋外晾衣绳上的衣物已经少了几件,还有一床被单也被人从晾衣绳上面拿走,晾在窗台上的一双破旧的胶鞋也不见了踪影,还有放在窗边的一把生锈的剪子也被人顺便拿走。
接近中午的时候,此时太阳显得有些刺眼,晒得岩石都滚烫滚烫的,如果把鸡蛋放在石头上面,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煎熟。
此时那个从废弃砖窑厂里走出来的怪人,正坐在一人高的青石头后面,用生锈的剪刀剪去了有些擀毡的长,随后又换上了从附近农户家外面顺来的衣服裤子和鞋子,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大,看起来松松垮垮,裤子穿上以后肥瘦倒是合适,只是裤腿却有些短了,导致小腿又一半都漏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滑稽,鞋子有点不太合脚,左脚大拇指位置还破了个洞,走起路来里外通风,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倒显得挺凉快的。
用一张床单当作包袱,把身上脱下来的那套奇怪的铠甲包裹起来,又在大石头下面挖了个坑,把包袱埋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人搓了搓手上的泥土,满意的站起身,然后往四周张望了起来。
现没有人在附近,他这才放下心来,牢牢记住了这里的地形特征,这个人放心的转身往远处走去。
几个小时以后,这个人现了一条水流平缓的小河,他迫不及待的紧走几步来到河边,蹲下身用双手从河里捧起水,大口的喝了起来,随后又不停的往脸上泼水,又觉得不过瘾,甚至把整个脑袋都扎进了河水里面,到最后直接脱掉衣服甩开鞋子,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河水里舒舒服服的洗起了澡。
三天后,接近中午的时候,在一处河流的中段位置,一个大型的挖掘机,正在挖掘着河里的泥沙,然后把从河里弄上来的河沙倒在岸边。
放眼望去,河流两岸有七八台这样的挖掘机,还有一台抽沙子用的设备,河岸两边也有百十来人,正在不停的忙碌着,有用独轮小推车不停来回推石头的工人,也有拿着铁锹一下一下铲起粗沙,往筛网上面扬去的不停筛沙的工人。
此时一个带着黄色安全帽,拿着对讲机指挥工人们干活的,像是工头一样的中年人,正通过对讲机指挥着几个挖掘机,从河里往外挖沙。
这里显然是一个采沙场,公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意识到差不多快到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了,然后通过对讲机说道:“差不多啦!准备收工!”
随后差不多同时,采沙场内前来换班的另一群人,接替了这些人的工作,换了一班工人,机器依旧不停的继续运行。
这时有几个工人跑到工头身边,又是递烟又是送水,显得十分的殷勤,其中一个面带笑容的男子说道:“头儿,这都半年没开工资了,您看能不能先给开一部分工钱,我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我的工资过活呢。”
旁边的其他人也有人接着说道:“是呀,头儿,哪怕先给开一半的工钱,我们回家也好向老婆孩子交代不是,眼看孩子新学期又要开学了,这学费还没有着落。”
“还有我,我老婆去年刚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看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亲戚朋友一大笔钱,用来支付医药费,头儿,能不能先给开点钱也好呀!”
工头儿摘掉安全帽,从挖掘机上面跳下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兄弟们各有各的难处,这我都知道,只是工资的事情我说的也不算,还得看胡总的意思,现在经济不景气,沙场也有困难,提前开工资的事情,不好办啊!要不我今天再给胡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
众人围绕着工头儿,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答复,却已经是对工头儿千恩万谢起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工头儿的身上。
就在众人往吃饭用的工棚里走着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破旧邋遢的男青年,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走进了这个沙场工地的简易食堂里面。
男青年看见,每个工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吃饭用的饭盆,排着队等待着守在大锅旁边的人给他们盛菜打饭。
男青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手空空,连个吃饭的家伙什都没有,顿时开始有些犯难起来。
忽然他现在简易食堂的帐篷外面,靠近侧面的角落里,有一个用砖头搭建的狗窝,里面的大黄狗似乎已经吃饱,正趴在狗窝里面睡大觉,狗窝外面地上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破碗,这只破碗应该是给大黄狗喂食使用的。
看起来有些瘦弱,年纪大约有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趁着其他人没注意,迅跑到狗窝旁边,从地上捡起那只破碗,然后又跑回了排队的人群最后面。
男青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捧在手里的这只破碗,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机智,对于马上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感觉特别的满足。
排队打饭的人群一个个拿着盛好的饭菜,走到旁边的长条凳子上坐下,大口的吃着馒头,吹着冒着热气的汤,然后狼吞虎咽的吃喝了起来。
当轮到最后的这个青年的时候,黑色的大铁锅里已经只剩下了几片菜叶和不到半碗的冷汤,旁边的搪瓷脸盆里面,还剩下两个干瘪的凉馒头。
就在青年准备伸手去拿剩下的两个凉馒头的时候,有人却按住了他的手腕,只差一毫米的距离,青年的手指头就能触碰到馒头的表面了,可是却被人阻止了他伸手拿馒头的动作。
负责给工人们盛菜打饭的肥胖男子,抖着脸上的横肉,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青年,然后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跑到我这里来混吃混喝吗?”
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青年,听到肥胖男子的质问后,青年的头没敢抬起来,反而垂的更低了一些。
这时食堂帐篷里的工友们,这才注意到这个跟着他们一起排队的青年,面色有些苍白,头修剪的参差不齐,还穿着不合体的衣裤,左脚上的胶鞋还破了个洞。
“这个人不是我们这的吧?”,此时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抬头纹很明显的黝黑中年人走了过来,用筷子轻轻敲在负责打饭的胖子手腕上,使得胖子起了很大的反应,只见胖子一脸嫌弃的,立即收回了阻止青年拿馒头的手,然后黝黑中年人说道:“肥堂!让这孩子吃吧!把我这份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