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敬尧血溅五尺,人头落地的瞬间。
呛啷啷!一阵钢刀出鞘的摩擦声响起,还有一杆杆尖矛,齐刷刷,向着叶仑对准。
营门口近两千多兵士,剑拔弩张,面如死灰,眼神恐慌又绝望,他们熟知里面的事情,拼死一搏就在当下。
没有人愿意引颈待戮,本能,让他们做出殊死搏斗的举动。
一场哗变,一触即。生死,已经度外,一切都是惯性所致。
“保护太子殿下!”
情急之下的岳金戈,在这千钧一的时候,出乎于本能地大吼出这么一句。
任何事,在一定的节点上,都有惯性,这种惯性会顺着一个方向展。
一但哗变被点燃,这种惯性会顺势摧毁一切,失控后会杀红了眼。
那些围在叶仑左右的锦衣卫,瞬间就变幻了队形,穿插在叶仑面前,把叶仑挡在了人墙身后。
锦衣卫腰里的佩刀全部出鞘,横在胸前,与面前两千禁卫军,虎视眈眈地对峙着。
锦衣卫的行动,让神经紧绷的禁卫军又紧张了几分,他们很自然地形成了对锦衣卫的包围之势。
不远处的营房里面,剩余的兵士正在赶来。如果他们集结起来,足有万人之众。
“给本殿让开!”
锦衣卫身后突然传了一声厉喝,使挡在叶仑面前的一排锦衣卫,迅分列出一条道来。
叶仑把手里还在滴着血的刀,递给身边的岳金戈,然后背起双手,跨过地上张敬尧的尸体,大踏步走上前去。
叶仑在最前面站住了,此时,一名站在最前面的禁卫军手里的长矛,银亮的枪尖,距叶仑挺着的胸膛,还不足一尺。
明显地看到,此时的那名禁卫军兵士握着长毛的两只臂膀,正在颤抖个不停。
叶仑的面上,此时毫无惧色,他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据查实,国库丢失的赈灾钱款,是副指挥使张敬尧所劫,现主犯已经伏法,朝廷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其他人的罪责,与此劫案无关人员,退后,朝廷绝不滥杀无辜,参与兵士,是受张敬尧所蛊惑,要是主动交代钱款下落,朝廷可从轻落,若是有主动检举者,不但无罪,而且,朝廷重重有赏。”
事情出现转机,让一些兵士们看到希望的亮光,没有人主动把这个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便有许多人主动向后退去,手里的高举着的刀枪,也就自然垂了下来。
有人带头退后,就有人响应,更多的兵士跟着就退了回去,然后拭目以待接下来的变化。
此时,随着更多兵士的退后,叶仑眼前只剩下那十名千户和二十名管带,这些人惊恐地看着,那些呼啦啦退后的兵士们,这才意识到他们这些大小头领们已经处在孤立无援的地带。
他们,没有退路,他们不但是抢劫案的参与者,而是真正的带队执行者。
叶仑让与此案无关人员退后,那是给参与的兵士们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解围的一种手段。
只要有一线活命的机会,是没有人主动出来,慷慨地承认自己是参与者。
但是那些千户和管带们,自知罪孽深重,太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眼看兵士们都齐刷刷后退,其中一个管带大喊起来:“不要上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每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