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仑的一番言论,听得李敏放弃了刚才的僵持,僵挺着的身子,也就松软了下来。
叶仑的手,用力把李敏往起来一托,接着说道:“如果把路线再拉长西进,可通西域乌孙、龟兹、焉耆、若羌、楼兰、戎卢、渠勒、大月氏、皮山、蒲犁、于阗、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诸国,可带来各种宝石、金器、奶酪、皮毛等物。”
“打开你的格局,放远你的眼界,驼队、船只、马帮都一应俱全,商队可有军士组成,你想想,一支几千近万人的商队,穿越大漠、戈壁、草地、海洋,那是何等的气派,我大秦的物产,甚至文化,都可以和万邦通商,一个小小的家主,还真算不上本殿眼里的商业战略,身负朝廷任命,促进各国商业繁荣,我大秦百姓衣食无忧,我大秦帝国万邦来朝,那,才是本殿想要的商道,李家主,你敢吗?”
李敏已经彻底被征服,她觉得她的那些谋略,在太子眼里是何等的幼稚,她的那些运营计划,在太子眼里是何等的渺小。
她已经无力争辩,无力僵持,她鬼使神差地在叶仑怀里大喊道:“我敢,我敢!”
叶仑会心地一笑,睁大了眼睛,俯视着李敏激动又倔强表情,笑道:“你,暂且赌赢了……”
言毕,叶仑托着李敏的那只手往高一揽,又一扬,直接把李敏扛在了肩上,然后大踏步进了寝室。
叶仑把李敏,往床榻上的软垫上面一丢,跨上榻去,继续拽过李敏在身下,边拉扯那些棉麻织物,边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商队本殿的商队非建不可,但眼下腾不出手来,本殿算你通过了初次审批,准许你开设一条从沿海各地,直通中原各省,再贯穿都城地区的盐运路线,沿海是晒盐的主要区域,本宫特许你收购一座盐矿,如此以来,运输、生产都兼并起来,加上你们李氏在内地的那座私盐矿,仅这些,足以考验你的能力,是否达到我商道的初级模式。”
“至于现钱,限三日内,筹足两千万两拿来东宫,本殿急用,这,也是本殿的让步和底线,不容再辩。”
李敏的大脑,应接不暇地在分析叶仑说出来的每一步经营措施,认真得居然没感觉到叶仑的手,已经袭到女儿家最要紧的地带。
下意识地羞怒,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那些经营步骤的布置流程,扰得脑子里忘了躲闪。
“李氏,只有粮行经营,至于私矿……”
“真当本殿是聋子不成?李氏不过区区一个商贾,在大内密探眼里,就是没穿衣物的裸人,如无本殿,你李氏哪有此丑可遮?怕是李氏满门,早都赴那三家后尘。”
李敏闻言,内心的狂喜,差点让自己激动得翻起身来。
这样说来,李氏在内地的那座私盐矿厂可保,而且在沿海有特许收购一处海盐晒场。
这等收获,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这三言两语,就成眼下李氏的新运营资本。
那种惊喜成分,占据了李敏大脑的所有空间,狂喜得手舞足蹈的时候,才被一阵钻心的裂感疼得大叫起来。
“啊……疼……”
那种疼痛,随即就带来了羞愤无比的颤栗,作为女人,她最明白这种疼痛意味着什么?
在李敏抽抽噎噎地状态中,叶仑把对假圣旨册封的太子妃雪娇郁闷,一股脑儿倾泻给了李氏家主李敏……
不知过了几炷香的时辰,叶仑闭上眼睛仰躺着,怀里抱了一只枕头,坐在床榻里面角落的李敏,用哭肿得就像蜜桃一样的两只眼睛,幽幽地盯着眼前软垫上那些殷红的斑斑血迹,头脑里一阵恍若隔世的感觉。
“民女还未嫁人,这叫民女如何……”
李民恢复了神智,羞愤得不知所措,坐在榻角紧抱着怀里的那只软枕,把自己缩得像一只刺猬。
“嫁人?你还想嫁何人?”
仰躺着的叶仑,没有睁眼,喃喃说道。
“民女尚未许配人家,家兄李政,正为此事奔忙……”李敏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嫁人?呵呵!本殿的女人,试问这天下男人,何人敢娶?”叶仑依旧没有睁眼,就像说梦话一样随意。
不等李敏再说,叶仑接着继续说道:“别想太多,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努力做一个红顶商人,打开我大秦帝国面向万邦之通商之道,国家富强,百姓安乐,要娶你的那个男人,他才会吃得安然,睡得安心。”
李敏没有听懂叶仑的话,呆坐在榻角,心里喃喃着“国家富强,百姓安乐,要娶你的那个男人,他才会吃得舒心,睡得安然。”这些话的意思,难道?
叶仑依旧没有睁眼,似乎快要进入梦乡的样子,嘴里又呢喃道:“过来,躺本殿这边……”
这句,李敏懂了,白净的脸上,立即浮起一层红晕。
她缓缓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在叶仑身边侧躺下来,依旧紧抱着那只软枕,头顶空空,只好把额头抵在叶仑的肩膀上。
无人再开口说话,许久,李敏抬头,看到叶仑此时正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当李敏的目光,和叶仑斜过来的一暼相撞时,惊得她心头一颤。
在这短短的接触中,李敏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这太子,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城府极深,更有睚眦必报的性格,脾性是绝对的强势霸道,之前各大粮商们之间的那些传言,都是来自朝中官员之口,说太子愚笨木讷,且成天嬉乐而荒于文治武功。
李敏欣庆自己有着独立的思考和判断,假如和那些家族一样,把对朝中一些官员的持仗,拿出来对抗太子,恐怕只能给那些锦衣卫的钢刀,多添些冤魂而已。
只要经商的权利和资格还在,李氏,就可以不死,就可以保全下来。
何况,现在还等于拥有了设想之前不敢想的资本和条件。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自己考虑嫁给何人?而是抓紧时间筹备太子要急用的两千万两现钱,只要盐矿在手,何愁无钱可来?
倘若,倘若那个该娶她的男人失诺,她情愿一辈子都不再嫁,商道,将是她此后最高的追求和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