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量!”
叶仑赞道。他玩味地一笑,离开椅子,径直走到李敏面前。
李敏横心陈述完策略以后,闭目不动,把生死交给太子的认可与否。
李敏之美,就似三月杏花,不艳、不夺势、不扎眼,一派自然春光之韵。
在这万花团簇的皇宫,这种清新味道,让人特别怜惜春意之娇嫩。
虽说是夏去秋来,但李敏却给叶仑眼里带来的,不是皇后娘娘那种丰硕的秋实之韵,也不是后院太子妃雪娇的夏之烈炎。
这种蓝天白云间的质朴美,就像一道没有雕成精美花色的萝卜,出土即可生食。
而且,这个女人的聪慧,连叶仑这样的男人都被折服。
“这三日,想好了?你愿将一切都奉献给本宫?”
这话,似乎问得不止一层意思。
作为女人,虽然还未出阁,更未经人事,但天生的聪慧,还有被世事吊打出来的经验告诉她,太子还另有他意。
李敏的心里一阵慌乱,这比听到杀头还叫人心惊。
毕竟自己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对男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尤其近在咫尺的还是当朝太子,一个袍袖一甩,就让几百人头落地的监国太子。
叶仑伸出一只手来,半握着的拳头上展开一根食指,用那根食指,轻轻挑起李敏尖尖的下巴,说道:“回答本殿。”
毕竟是一个商圈精英,很快就让自己狂跳的心按耐下来,镇定地说道:“太子殿下身边,不缺金雀玉兔,民女只是土鸡瓦狗之流,太子殿下理应尽赏国色天香,大可不必青睐蒿蓬草芦。”
叶仑又竖起拇指,在李敏白净的脸蛋上磨蹭着。李敏被叶仑的食指勾着下巴,一张脸仰了起来,闭着的双眼,不敢再睁开看这个暴力乖张的男人。
见李敏毫无抗争,叶仑伸过另一只手到李敏的后腰,然后一揽,便将李敏死死拥进怀里。
叶仑低下头来,盯着李敏仰起的脸,说道:“睁开眼睛,看着本殿说话。”
待李敏缓缓睁开眼睛,叶仑又道:“李家主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但你可知,作为一介女流,一生最重要的投资是何等本钱?”
李敏没有作答,只是怔怔地仰望着叶仑,她的姿势只能这样,在叶仑的怀里,几乎没有供自己腾挪的位置。
见李敏如此漠然,叶仑又继续说道:“那就是,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这便是最大的投资,所有的盈利,都来自于这个男人的能力攫取。”
此时,面对叶仑的说辞,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刚毅,镇定地说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依靠男人,她们靠着自己照样能行。”
看来,这个李敏,内心的强势和倔强,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好强的女人,对男人的依赖程度是很小的。要不然,她怎么能在几个兄长里面胜出?怎么能夺得这个商业大家族的家主之位?
看来,女强人和小女人,那可是云泥之别。
但女人终归是女人,天下第一女人,那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若不是榜倚着皇帝,那她照样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叶仑对李敏的话,却不以为然,他嘴角浅浅一笑,又道:“比起那些普通女人,李家主确实能力过人,一些障碍和麻烦,也都能顺势摆平,哪!假如有下次,来个三品二品的朝廷权臣找你李氏麻烦,你又将如何?送钱?送家产?换个话说,你若依了本殿,李氏又是怎样一番气象?”
李敏好歹不应答,亦不反驳,只是一昧地挣扎着想脱离叶仑的控制。
但一个女子,哪能从叶仑这样的人手里轻易挣脱?
想想皇后娘娘雪姬当初,想想太子妃雪娇当初,哪一个不是没有死命抗争过?
性别,总是让女人成为一种被占有物,权势,又让女人成为一种附属品。
而叶仑这种不知饥饱的秉性,他想让女人成为什么?就成为什么。
一个食量大得惊人的人,上顿吃了,说不定能等到下顿,叶仑这种人,不但食量异常,而且还馋。
只要是能食之物,哪怕有毒,他都想尝尝咸淡。
叶仑半眯着眼睛,盯着李敏的脸,心里想到,如果在穿越前的现代社会,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一个上集团公司的女总裁,就是创立一个公司上市,也不是不可能的。
家主和上市集团公司的女强人,只隔着一身衣服。
他更知道,征服这种女人,权力和武力,那是最下等的手段,只有群的商业天赋与运营能力,那才是上乘的征服利器。
叶仑淡淡说道:“你的策略,只是一种运营手段,但不是一种商业格局,你眼里的利,只是想着怎么利用自己所具备的商业优势去盘剥百姓,而不是给百姓带来商品交流的便利,就现在的盐价而言,不能成为百姓所承受的负担,高价和垄断,只能肥了商人而苦了万民,这,就是那三家粮商该死的理由之一。”
“杀死他们的,不只是本殿手中的权力,而是国家的法纪,还有他们毫无人性的贪婪与对皇权的蔑视。”
“你只看到了盐运的利,这个格局,太小,这等眼界,太窄。”
“为自己家小而谋利的经营,是小商贩,为自己族人谋利的经营,是小商业,而为一个国家谋利的经营,那才是商道,是商者的思想和灵魂,是商者的责任和雄略,比起商道而言,你的胆,还太小。”
一番言论,把怀里的李敏听得目瞪口呆,这个传言中的废物太子,竟然胸罗万象,对商业居然有着这么深的见解。”
她的眼神迷离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力和胆量,但她的倔强促使着她又说道:“民女胆小?民女死都不怕,为了家族活命而与太子殿下力争。”
叶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不是胆,而是识,是你为了家族活命而生出的一种意识。比如,一个人因犯罪后怕被处罚,选择了上吊跳河这些自杀方式,你能说他不畏死,算有胆吗?”
“只要你够胆,本殿甚至可以开放铜器、铁器买卖,你可打通东到扶桑、琉球、韩国这等小国的贸易路线,将我大秦的铁器、铜器,甚至兵器、甲胄、茶叶、陶器、竹器、丝绸等物,从官道运输至异邦,然后再从异邦,运回香料、各种作物种子、毛皮、等特产回来,这样的贸易,这样的利润,一来一回,这样制造利润,传播文化,才是商道。”
“成天盯着黎民百姓的口袋,想着勾结权贵寻找庇护,想着行贿腐蚀拉拢官员下水,想着怎么去盘剥百姓的血汗,怎么去压榨他们的脂膏来使自己的利润达到最大化,那不是商道,那是犯罪,是作孽,是让一个国家走向混乱与灭亡的蛀虫,”
李敏听得忘记了挣扎,情不自禁地失声叫道:“太子当真?”
“野心来自于胆识,胆识来自于欲望,你若没野心,那和寻常女人无二。”
叶仑说着,放在李敏后腰上的手,往下一滑,就托住了李敏布衫下翘起的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