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就随即也跟着响起。
只见跪着的陈浩,仰面倒在地上,鼻梁折断,口鼻喷血不止,一只眉毛连皮带毛翻起,两颗焦黄的槽牙和血沫一起喷在地上。
令人昏厥的疼痛袭入脑海,满脸血污的陈浩挣扎着翻过身来趴在地上,宰猪一样地惨叫道:“太子殿下,为何对奴才如此暴虐?”
“暴虐?”
叶仑一声冷笑,冷冷说道:“本殿乃是监国皇太子,父皇圣旨中写得明明白白,一切军国大事,必经太子殿下,你说为何如此?”
不见陈浩有答,叶仑继续说道:
“圣旨明示,见本殿即如圣上亲临,你一个小小司礼监执笔太监,敢抗旨不尊,本宫今天把你一身皮扒下做一面鼓敲,也好警示警示那些不把圣意放在眼里的人,警示警示不把皇命和法纪放在心上的人,赏你一鞋底,你还敢质问本宫?”
剧烈的疼痛,从头部席卷到了全身,刺激得陈浩怒火涌动,一只眼睛已经被眉角流出的血糊住,另一只眼睛里满是阴毒。
陈浩用一只眼睛,阴冷地盯着叶仑,无比怨恨地说道:“奴才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太子殿下对奴才肆意杀刮,奴才这样的狗,还敢抵抗不成?”
陈浩用手背又擦了一把皮肉翻卷的眉角流过右眼的血,在膝面上又蹭了一下手背,继续说道:“但奴才可是圣上钦点,皇后娘娘应允,便更是深得辅雪嵩大人信任的司礼监执笔太监,太子殿下无缘无故,便将奴才打杀,奴才一条贱命,自是不算什么,可太子殿下总得要给皇后雪姬娘娘一个交代吧?”
叶仑闻言,瞬间黑血上涌,说道:“狗奴才,这时候了,还拿皇后和辅来压本殿?你的眼里还有大秦的纲纪国法吗?依本殿看来,你这太监,已经爬到本殿的头了,爬到监国太子的头上了,本殿在你眼里算个什么?”
叶仑的眼里,杀机已现,对陈浩的狂妄和威胁,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极限。
“你以为,本殿忌讳皇后,会顾忌一些非议后与你妥协?本殿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一条狗,份量还远远不够!”
言毕,叶仑眉头一锁,心中杀机暴涨。
“来人!”
一身锦衣的尉迟建,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从叶仑身后闪现出后单腿跪地,双拳一抱应道:“回太子爷,卑职在。”
在见到尉迟建的那一刻,陈浩的瞳孔一阵紧缩,随即就大喊道:“我要见皇后,见辅雪嵩大人,见内务府总管录公公。”
叶仑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前面朱红的廊柱和高高的屋脊,斩钉截铁地说道“拖下去,砍了!”
顿了一顿,然后又道:“就连这肆意妄为的司礼监,也给本殿撤了。”
叶仑的话,让陈浩这次意识到,这个太子,根本就没打算考虑政治妥协的扯皮玩意儿。
他这次恐惧到了极点,那些背后的人,还有自己,在太子眼里什么都不是。
血污和冷汗流了一脖子的陈浩,这才浑身抖了起来,他趴在地上调转了方向,对着六皇子慎祀哭喊道:“六皇子救命,救命啊六皇子!”
六皇子慎祀,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压根也没想到太子会有这么狠辣。
慎祀硬起着头皮,向叶仑一抱拳说道:“二哥,这陈浩毕竟是在辛劳半生的老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实属不易,再者,陈浩还是父皇钦点的执笔太监,如此处置,只怕朝堂上会有非议……”
这六皇子慎祀的话还没说完,叶仑冰刀一样带着寒意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心底一阵猛抽的六皇子,被叶仑的目光吓得后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太子接下来的话,无异于利剑高悬,六皇子觉得脖颈一阵冰凉的寒意袭来。
“你可知道,凡皇子嫡亲,未经圣上允可,擅自偷窥奏折,无疑是营私舞弊,甚至情同通敌,可定谋逆之罪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