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的始皇帝,眼神里带着期望和渴求。
叶仑心里一怔,这是?这是弥留之际的大秦帝国之主,对自己最后的考验。
可能是前身那个破虏,虽然被立为太子,但他的能力,只能让这个一国之君更为他的未来担忧。
也许,那被贬和流放,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人如果不能活着回来,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去管理一个国家。
叶仑忽然想起自己的前世,自己爱好理科,而当中学教师的父亲,非要逼着自己学文,最后考了一个二本院校的文科破专业,导致毕业后连一份体面些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过,这次,那些令他头疼的文史,终于派上了用场。
“朝务之难,难在议政。议政之难,难在议题。而议题之难,难在对外患无策,更在对内忧束手!”
说道这里,叶仑现始皇帝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星微弱的光亮闪过,叶仑接着说道:“外患在胡人、鲜卑、犬绒、西羌、女真、匈奴,还有一些分而聚、聚而又散的部落,全部欲蚕食我大秦为瞻。”
“内患在前六国的各藩割据,皇室后裔,大秦新贵,凡是被封王封侯的
前朝诸侯,都独霸一方,所辖之地私制赋税独享,亲拥军政大权坐大,拿其封地为法外之地,圈地为营拥兵自重,实乃枕边卧虎不除成患。”
叶仑现,始皇帝听得很安详,很认真,眼神也有了一丝微微光亮。
“各地府衙,贪官污吏肆无忌惮,朝廷大臣结帮拉派,争权夺利目无朝纲法纪,不顾我大秦一统江山后的社稷安危,个体野心膨胀祸心暗藏,此类,该诛!”
叶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昂,越说越义愤填膺,越说越豪气冲天。
“国之南北,三年两灾。北域赤地千里,南片洪涝泛滥,百姓饿殍遍野,灾民落草为寇,各地强梁山头林立,流寇匪类抢掠地方,小吏乡绅鱼肉百姓,神州大地怨声载道,如此乱象,以致民无家园、国无良民,如此下去,何谈家国天下?”
叶仑的这一长篇大论,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尖刀剜心,每一个字,就如针锥刺骨。
始皇帝死灰般的脸上,此时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润,那张合无力的嘴唇,竟有微微笑意出现。
这类言辞,若从他人口中说出,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斩立决那是没得商量的。
但在弥留之际的始皇帝听了,浑浊的眼睛里隐隐地闪动着泪光。
“好!破虏,你,很好!”
始皇帝的气力,好像比先前略微充盈了一点,他疼爱地盯着叶仑说道:“朕知道,朕这次,没有选错人。”
“司礼太监,即刻宣旨!”
早已候在旁边的太监总管录槐,睁着一双早已熬得通红的眼睛,闻言后,躬身一拜,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圣旨。
看来,这道圣旨,已经在司录槐的怀里揣了不知有多久了?
录槐面对着太合殿内的三公九卿、文臣武将、后宫嫔妃、各皇亲和外戚们高声宣道:“太合殿内外,全都听旨!”
殿厅里的众人,面色各异,眼神明灭不定,心里忐忑不安。
但在辅国大臣雪嵩和皇后娘娘雪姬的带领下,所有人都面向着龙榻跪下。
站在龙榻前的太监总管录槐,迅抖开圣旨,扯开嗓子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统一六国,实行天下一统治,年号大秦,朕躬耕朝政二十四载,日夜兼劳,致今龙体塌朽,难撑国之广厦,江山社稷,不可一日无主,幸有第二子破虏,着大秦十八年立皇太子位,谢家宝树,偶有黄叶,然太子破虏,置死地而后生,弃其惰而精进,文治武功,珠光以现,心忧家国,即可为朕监国,凡国之大事,一应决断,朝野上下,凡政、军之治,如朕亲临,今着破虏为监国皇太子位。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