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说，是为了我和潘坤，还和我爸勉强维持着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但其实，是她离不开我爸。
4
最后我妈还是带我去学校了。
班主任看了我妈一眼，跟她说：「你女儿这数学成绩不行啊，高三这么重要，不补补怎么跟得上别人。」
电光石火间，我突然想明白了。
为什么她因为一件白衬衫就一定让我叫家长，家长没来还因此记恨上我。
她在家里组织了一个收费补习班，班里的同学都去她家补习数学，只有我和同桌没有去。
现在严查课外补习班，只不过家长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晓花就那么自信，不会有人整她吗？
以防万一，来之前我拿了我爸用旧的一个手机。
我一边偷偷打开录音，一边假装着急问她该怎么办，她装模作样地安慰我几句后，果然提出要我去她的补习班。
我妈哪会给我花这个钱，说我爸还等着她回家做饭就急忙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班主任果然和上一世一样，动不动就找我麻烦。
可仅凭录音，我还不能锤死她，毕竟她老公是我们副校长。
5
镇上四校联考，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垫底，班主任就拿我作典型。
「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块铁，可铁都是需要锻造的，有的人会把自己锻造成工艺品，有的人会把自己锻造成一把掏粪勺。」
她站在讲台上。
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一字一句道：「而潘楠，就是那把掏粪勺子。」
我突然站起身。
「但我觉得您更像掏粪勺子。」
班里同学低着头，隐约传来嗤笑。
「将个人情绪凌驾于学生之上，没有师德，您配当什么老师？我真诚地建议您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哦，不是阴阳怪气。」
全班哄堂大笑。
甚至有同学站起来鼓起了掌。
她被戳中了痛楚，红着眼推搡着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一个踉跄，额头磕在桌角，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全班哗然。
我一把搂住她，将脸上的血涂满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王老师，您相信有因果报应吗？」
不等她有所反应，我就尖声叫着跑出教室。
「王晓花要杀我，她疯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踹开每一间教室的门，对着他们尖叫号哭，整个人濒临崩溃，手上的血抹在白墙上，分外刺眼。
王晓花穿着高跟鞋，她根本追不上我，只能任由我将事情酵扩大。
王晓花扑上来要打我时，警察到了。
她被压倒在地上，精致的妆容蹭了尘土，面上满是鲜血，高跟也断了。
窗子都是学生乌泱泱的人头，我甚至看到有拿手机的学生在录像拍照。
我拿出录音，校领导还是想着和稀泥。
「她让我在作业里夹钱给她。」
是我同桌陈登云，他跟我一样没去补习班。
「她逼我上她的补习班。」
「她逼我给她钱。」
「……」
越来越多的学生站出来指责她。
眼见事态控制不住，王晓花还在奋力挣扎着要打我。
陈登云将外套罩在我身上，挡在了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