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太妃按照她说的,取了一些,轻轻涂抹在脸上推开,紧接着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惊讶:“这东西涂抹在脸上,竟是凉凉的,还挺舒服,本宫第一次用这么特别的东西。”
唐云瑾笑着道:“静敷二刻后擦掉再用这个为您特制的珍珠膏涂抹全脸。”
“特制的珍珠膏?”庆太妃来了兴致,将其打开,看到是淡黄色的珍珠膏,眼底掠过一抹微诧:“这颜色你改良过?与本宫的肤色倒是很衬。”
“民女做事追求细致,弄出来的东西肯定得要娘娘满意。”
庆太妃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你这丫头,竟比本宫想象中要细致的多。”
“太妃娘娘谬赞了。”
两刻过去,庆太妃将脸上剩余的芦荟凝胶擦掉,再摸脸的时候,感觉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竟是久违的顺滑,一点也不粗糙。
唐云瑾辅佐着她将珍珠膏涂抹在脸上拍打吸收均匀,取出路上买的小铜镜放在庆太妃眼前,“太妃娘娘看看是否满意?”
庆太妃接过铜镜,仔细打量着里边的自己,左右看了看脸,忽然变得有些惊诧:“本宫的胎记被遮住了?”
这一点她是没想到的。
唐云瑾点头:“之前嬷嬷同民女提起过,所以民女在改良珍珠膏的时候,考虑了太妃娘娘的全面因素。”
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脸,虽然没有年轻时的光彩,却是比之前看着精神神好很多。
越看庆太妃越是喜欢,直接取下手腕上佩戴的一个墨绿色镯子套在她的细腕上:“小丫头,这个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太妃娘娘,这可使不得!”唐云瑾见状急忙要取下来,庆太妃却按住了她的手,语气“这是本宫当年从南临国带来的镯子,你是这些年来,本宫第一个打心眼里喜欢的姑娘,纯粹真挚,没有图谋,这镯子也跟随本宫多年了,如今就赠予你,咱们也算当个往年交,以后可以经常进宫来看看本宫。”
“那就谢过太妃娘娘了。”唐云瑾只能选择收下。
又逗留了一会儿,唐云瑾在临走之前将十几个药包的用法告诉给了棕衣嬷嬷:“小药包里的东西可以放在粥或者汤里,太妃娘娘喝了可以养美容活血,对身体好。”说完又从怀里取出一个药方递过去,“这是药方,要是十几个小药包用完了,太妃娘娘有所改善,可以按照此药方去抓药每日配合膳食使用。”
“谢谢锦芸姑娘。”棕衣嬷嬷笑眯眯的将药方子收下,当看到她手腕上佩戴的镯子后,精明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微诧,但她只多看了两眼,没有过问,目送着唐云瑾离开,这才急匆匆回到了庆太妃的身边:“娘娘,您当年从南临国带来的镯子,怎么给那姑娘了?”
“她那双眼睛,本宫见过。”庆太妃目光恢复冷沉,顿了顿笃定言道:“她以前绝对进过宫,不是什么普通的民家女,云儿现在不是和离了?哀家想再给他弄一门婚事,这丫头,本宫虽只见了一面,感觉上却是不错。”
棕衣嬷嬷却逐渐慎重:“娘娘,那锦芸姑娘具体是什么身家背景咱们都还不知道,这么快就把镯子送出去了,会不会不太合适?”
“到底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棕衣嬷嬷察觉她语气有些不悦,赶紧惶恐跪地:“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一心向着娘娘。”
……
唐云瑾提着裙摆从宫苑里走了出来,刚跨出高高的台阶,还没抬起头便看到眼前有一道高大的黑影,待她抬头看清眼前人之后,眸光瞬间一凝,夜宸寒!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
不对,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陪着白语嫣你侬我侬吗?怎么跟到宫里来了?
夜宸寒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中潜藏着耐人寻味的森冷,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能渗透进她的灵魂之中,如冰般的声音几乎要贯穿她的耳膜:“面纱摘了!!”
唐云瑾袖中拳头握紧,刚想说他认错人,却在下一瞬想到自己身上还挂着那个斜挎包,就把话给咽了回去,但也没把面纱摘掉,抬步准备绕开他走。
她只是来找庆太妃的,又没有损害到夜宸寒的利益,所以她能有什么好怕的?
想着,她就没什么好退缩的了,毅然往前走,完全不去看他。
不去看夜宸寒那张愈来愈阴沉的俊美面容。
就连他额间几近暴走的青筋,唐云瑾也没看到。
就在错身的一瞬间,唐云瑾带着镯子的手腕被夜宸寒猛然攥住。
“嘶……”因为力道很大,她疼到一声低吟。
还没等她喊放开,夜宸寒便扯着她一路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她完全是被拖着走的,浑身上下就算是想凝聚力气反抗也完全是徒劳,一盏茶过去,夜宸寒踹开一个荒凉的宫苑大门,将她推了进去,接着走了进来,砰然关闭上大门,脸色阴森可怖。
在途中,唐云瑾脸上的面纱因为挣扎而掉落,真实面目已经暴露在夜宸寒的视野之内。
她怒视着大步逼近的男人,步步后退,恼怒道:“夜宸寒你干什么?”
“本王干什么?”他怒极反笑,“怎么不问问你在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限制管控我?我又没影响到你的利益。”唐云瑾出声辩驳。
就算她以后会去影响到夜宸寒的利益,也不会是在明面上做,绝对是在暗中!
夜宸寒一拳捶打在旁边的枯树上,粗壮的黑色树干瞬间断裂,他的指缝汩汩流血,震怒嘶吼的声音,几乎要把唐云瑾耳膜贯彻:“你竟然跟庆太妃走的亲近,还要了她的镯子!怎么?还没从本王这里拿到和离书,就想着当本王的皇嫂?唐云瑾,你是不知羞耻么?”
唐云瑾嫌弃的看着他:“不知羞耻?夜宸寒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给太妃娘娘送了些对症的药品,她送我镯子礼尚往来,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什么叫做我想当你皇嫂,夜宸寒,不要把你龌龊肮脏的思维加注在我身上!”
“本王……龌龊肮脏的思维?”他呢喃重复着唐云瑾的话,忽然脸上闪过狰狞一笑,须臾之间染血的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怒目圆睁:“你进宫用了谁的手令心中没数么?真当以为本王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