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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授,就是这两样东西,您帮我掌掌眼。”
茶几上,分左右摆放着两个盒子,一者以木为材,一者以玉为质,两只盒子外形相似,皆是古色古香,乍一眼看去,那一只用绿玉打造的盒子,在卖相方面无疑是要好上几分。
听到声音的李庆转过身来,狐疑看向说话的孔光赞。
若不是他对阴影极为敏锐,在这种光线条件下,是断然无法察觉对面窗户后的身影的。
而躲在2号楼里的凡者现身与孔光赞拿出这两只木盒,二者时机竟是出奇的一致,让李庆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藏有什么猫腻。
在寻常人的思维里,隔了这么远要实现同步似乎不大可能,但李庆作为凡者,他知道能够达到类似效果的手段就不下于三四种。
无论如何,3号楼,秦阳好的宅子里,一切如常。
孔光赞亲手将两只盒子打开,虚手一引,道:“秦教授,请上眼。”
先是木盒,里面放着一个八角盘,形制古朴,痕迹斑驳,盘面上隐约可见八卦符号。
宁浦本是水湿露重之,此物一出,整个客厅似乎都爽利了许多。
孔光赞介绍道:“这枚龙吸水木八卦盘是我拿一个商王朝厚照年间的瓷碗从一个朋友手中换来的,我那个朋友说这个八卦盘很不简单,是由整块木料雕成的,背面刻有龙纹,龙身上写的都是《水龙经》里的句子,制作之初,肯定是法器那个级别的了,就算是现在,历经了两百多年,依然很有灵气。”
说话时,他一直打量着秦阳好,似是想从后者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什么来,但令他失望的是,秦阳好只是礼貌性微微点着头,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起伏。
不得已,孔光赞只好将目光转向那只玉盒,说:“这东西,是一截剑尖。”
玉盒中躺着的,是一块乌漆嘛黑的片状物,一端微微向内收,作削尖状,通身锈迹斑斑,若不是孔光赞介绍在前,任谁,也不会将其往“剑尖”上作联想,也让人不禁怀疑,其价值究竟比不比得过盛装它的玉盒。
在孔光赞的注视下,秦阳好先将剑尖从玉盒中取出来看了,随即又对那一枚木质八卦盘如法炮制,整个过程,除了八字胡管家上茶时瓷杯出的脆响外,客厅里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孔总拿来的,都是好东西啊。”
秦阳好将八卦盘拿在手里掂了掂,“都是老物件,就拿这个八卦盘来说吧,确实是一件风水法器,而且还被精通此道的高人开过光,施过法,甚至可能还受过一些香火,确实难得,只是……”
“只是什么?还请秦教授明示”孔光赞眼神一动,适时追问道。
“只是可惜,这枚八卦盘的前主人似乎并不爱惜此物,”秦阳好身子微微前倾,将八卦盘举到孔光赞身前,“你看,这上面有很多细密的裂纹,这不是然生成的木质纹理,而是后因人力造成的裂痕。”
“我看看。”孔光赞双手接过八卦盘,这时的他,神色才变得凝重起来。
秦阳好“嗯”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福伯,茶凉了,麻烦帮着换点的来。”说完,才放下茶杯,接着道:“这些裂纹产生的原因,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自损,也就是这件法器自己损坏,不管是使用次数太多还是某一次负荷使用,都属于这个范畴,”
“另一种,就是被外力损毁,你看背面,那道沿着龙身的细长裂痕,”说着,秦阳好就抬手指着八卦盘的背面,笑道:“就是这道裂痕,我怀疑,这件法器是替原主人挡了一次灾祸,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件法器还是有点作用的,像给屋子聚聚灵气,或者在调风水时做个辅助法器,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能用多少次,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秦阳好是很有见识的一个人,谈论起这些在常人眼中近似于玄学的东西来也是头头是道,而孔光赞,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金老板,似也对这方面有所耳闻,非但不觉得秦阳好是在胡诌,反而还深以为意点头附和着。
“秦教授果然好见识,不愧是襄陵大学的客座教授,见多识广,这眼界,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一旁的李庆,听了秦阳好的讲解,心里也不禁暗暗点头。
所谓的“灵气”,其实就是稀薄到一定程度的源质,人们常说某个方灵气足,能给人以焕然一之感,其本质,就是因为源质作用于人的精神,这种稀薄的源质对普通人非但无害,反而有益,正应了之间的否极泰来之理。
但人为制造“灵气”,也就是靠人力将源质稀释到普通人可以接受的步,这一点,现在的凡界是做不到的,只能依赖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比如这枚八卦盘,秦阳好口中的“法器”,其制作之初,必定也不是专门用来“聚灵气、调风水”的,只是随着时间的蚕食,只剩下了这点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