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下午,各方面都天赋异禀的宋老师在宁婉的催促下,早早抵达了他自己名下的这栋房子。
做客。
除了steve回悉尼家里,由嘉和隋庄也都来了,一行人吵吵嚷嚷聚在客厅里做年夜饭。有大人指挥,做饭的效率比给木子君过生日那次高多了,桌子上前所未有地摆出八道菜,以往只用来给steve打游戏的电视机甚至开始投屏国内的春晚。
由嘉毕竟是高中才过来的,steve不在,真正在这边出生长大的其实只有宋维蒲。木子君拿不准他之前过年的时候会不会和金红玫看春晚,趁着他调频道的时候过去询问。
“小时候只能看澳洲这边的频道,也没有网,”他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回答,“她走之前帮她调过两年吧,不过我也没看过。”
“她”指的是金红玫。
想来也是荒唐,他在唐人街长大,其实是知道春节对中国人的概念的,但他此前竟然都没有坐下来陪她看过一次春晚。
“不过以前唐人街也会有活动吧?你也陪她看过别的。”木子君意识到他的遗憾,找了些其他话题。
“有舞狮,明天应该就有,”宋维蒲调好屏幕,起身看向她,“国内也有么?”
“我听说广东还有,”木子君想了想,“不过我家那边没见过了。”
“那你明天可以下楼看,”他偏头指了下门外的主干道,“规模很大,有专门的舞狮队。”
“你也去吗?”
“我不会啊,”宋维蒲神色意外,“我又不是什么都会,那个要训练的。”
“不是……”木子君无奈,“我说你会去看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为这莫名的对话笑了一会儿,宋维蒲说:“我可以去,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房间里开始有了春晚准备的节目音,气氛陡然变得和国内无异。隋庄从厨房里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看,随即回来继续和由嘉包饺子。
“挺好的。”他自言自语。
由嘉侧头看她:“什么?”
“你忘了吗?”他压低声音,“去年这时候,River外婆刚去世两个月,他都不接我电话。”
“我不知道,”由嘉抬了下眉毛,“我当时还和他不熟,他上课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家里出了事。”
“就是这样的,”隋庄摇摇头,“我以前以为,亲人去世是件很大的事,结果身边真的有人碰到这种事,反倒都是静悄悄的,葬礼结束以后,就像没事生过。”
死去的人离开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像是平静的日子里陡然下起一场倾盆大雨,而后地面一片泥泞。你别无他法,只能等待日光将雨水蒸干涸。
四个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加帮厨,宁婉那边也把所有饭都做好。别说金红玫不在了,金红玫在的时候,这间屋子里都没来过这么多人。餐桌旁边只有四把椅子,隋庄让由嘉坐了最后一把,也没过脑子,习惯性问宋维蒲:“有多余椅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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