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在全帝国面前出现,也只是在斯波尔节这个特殊节日上。
“很高兴能与各位共同庆祝斯波尔节。”克拉伦斯说道。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雄虫,因此说话慢悠悠,还有些沙哑。
但在场的虫并没有吭声。
克拉伦斯年轻时也是能用精神力震退敌军的存在,当年也给所有的军雌带来震撼。
战力上值得尊重,身份上又是帝国尊崇的雄虫。
他的基因等级高达s级,血统距离纯血种差一段,但对于多年没有出现过s级雄虫的塞列因帝国而言,身上代表的附加意义足够了。
对待他,帝国公民向来保有敬意。
“也很庆幸我还能和各位又过一个斯波尔节。”他有些感伤地说,“希望各位今日也能保持愉快心情。”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星网直播上,更是刷过完全看不清楚的弹幕流,乌压压一片,很有压迫力。
赫佩斯握住谢长留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克拉伦斯身为唯一还活着的s级雄虫,今天短短几句言太有暗示性了。
这名后期被议会操控的皇帝,远比议会想象得要聪明。
他的脑子飞思考,转头看向谢长留。
克拉伦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这些都是皇室与议会的保密信息,除非他想透露什么线索。
谢长留握紧他的手,低头看向他:“不必忧虑。”
赫佩斯摇摇头,用气声和他说:“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谢长留抬头看向克拉伦斯,那些运转的线条在他身上织成密密麻麻的网,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克拉伦斯勒死在宴会厅之内。
他沉声道:“他快死了。”
赫佩斯猛地看向他,眼里是难以置信:“你怎么看出来的?”
克拉伦斯的精神状态完全看不出行将就木的模样,仿佛还能再支撑个几十年,以吉祥物的身份继续维持帝国的和平。
谢长留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日后教你。”
偶尔让赫佩斯看看他的世界并无不妥。
“陛下身体堪忧,为什么没有救治的医生……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治好疑难杂症都不算困难。”
谢长留淡淡扫了眼台上讲话的克拉伦斯,对赫佩斯说:“他不想活了。”
心死又如何救,任何法子都是苟延残喘,克拉伦斯撑不住了。
赫佩斯沉默不语,如果按照谢长留所说的,议会应该有所防备。
s级雄虫对帝国的意义太重要,如果克拉伦斯死亡,议会必然要寻找下一个s级雄虫来满足帝国的政治需要。
他想起雄保会上一次的登门拜访,几乎能猜到接下来会生什么。
“我不该让你和我一起来的。”赫佩斯低声道。
今天的宴会,除了奥斯尔德的婚约,雄保会估计会出面等待时机,宣告新一位年轻的s级雄虫出现。
谢长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无论我来与否,都逃不开。”
他只要还在帝国,消息宣告时,他依旧要被记住,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只不过以他的能力,他若是想彻底消失在所有虫面前,并不算难事。但还有赫佩斯在,他不可能丢下道侣就跑路。
克拉伦斯走下台离开,直播仍在进行。宴会厅内还有各界的媒体,或多或少听闻了宴会要宣告的消息,全都做好听到消息立马写新闻稿的准备。
赫佩斯的指尖烦躁地轻点身旁的桌面,他的情绪在进入宴会厅后就出现了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愈加严重,烦闷的情绪几乎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