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挫败,周醒情绪低落,“反正我就是不如她呗。”
“你为什么总跟她比呢。”孟新竹不太能理解。
“那我跟谁比?”周醒问。
孟新竹摇摇头,“你不用跟谁比。”
周醒难过瘪嘴。
她感到委屈,“我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别滑稽,像个小丑,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特别可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莫名其妙的,从上次我们一起去爬山,在民宿外面的大马路上我亲了一口周凌,我做的事情都越来越奇怪……”
或许不是她奇怪,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她向来这般潇洒不羁,只是被周凌和孟新竹身上的世故练达衬托得,纯粹是个小脑没发育完全的智障二百五。
是因为她年龄比她们都要小吗?周醒觉得未必,可能到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她还是这样。
阿嬷说过,三岁看老。
“所以你从来不说喜欢我,也不夸我,我常常让你脸上露出很无奈的表情,我对自己感觉也挺无奈的。”
而且周凌说过,孟新竹不喜欢她这个类型。她始终耿耿于怀。
她喜欢姐姐,那姐姐当然也喜欢姐姐,可姐姐的姐姐呢?总得有个人当妹妹吧。
输液大厅喧喧嚷嚷,比身体的疾病更难医治的,是心灵的疼痛,去无踪来无影,发作时毫无征兆,不见针刺刀扎,就害人流出眼泪。
孟新竹翻出纸巾为她擦拭,她倔强偏过脸,孟新竹收回手,沉默。
安静少顷。
周醒忍不住转过头,“你说话呀!”
她讨厌沉默,讨厌一切冷处理,从不让烦恼过夜,如今却愈发没耐心,几分钟都等不得。
“我记得,类似的话我说过很多。”孟新竹尝试着不再露出她不喜欢
()的‘无奈’,微笑,却感觉很别扭,也不愿勉强自己,唇线拉直。
“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你身上的很多优秀品质,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不用妄自菲薄。”
这句话孟新竹反反复复讲,效果却一次不如一次,她真心求教,“你还要我怎么办呢?”
“因为我没有安全感!”
周醒直言:“你说得再多,都不如做一件事有效,你也要反省你自己,为什么老让我不开心。不要每次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我先递台阶,虽然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什么面子,人家随便给点小恩小惠就巴巴凑过去,可我也是有自尊的。”
孟新竹微讶。周醒的率直她早有见识,这般简截了当虽不意外,却不想她倒打一耙的本事也这般厉害。
“你说的小恩小惠,是指什么?”孟新竹问。
“就是小恩小惠。”周醒脸颊还挂着泪,口吻不屑,“装吧你就。”
“请赐教。”孟新竹诚心诚意。
“还要我教你啊!”周醒喊。
孟新竹竖指,“小声点。”
周醒气愤鼓脸,“那你快点。”
“我不知道。”孟新竹垂眼捏着袖子边。
周醒猛蹬一下腿,怒盯自己脚尖。
隔壁病床躺的中学生央求妈妈给她买汉堡,孟新竹试探,“要不,我也给你买个憨包嗝儿。”
周醒一动不动。
孟新竹瞄她,拇指搓搓衣料,忽地指着眼前地面,“欸?你看这是什么。”
周醒侧头看她。
“真的,你看看,地上有东西。”孟新竹煞有其事,脚尖配合跺两下。
周醒到底憋不住好奇,手肘撑床,探身望来。
孟新竹歪头,一吻印在她嘴唇,不轻不重一声“啵”。
周醒霎时抬目。
偷亲她!
身体僵直片刻,慢悠悠躺回去,唇畔浮现浅浅梨涡,周醒哼声,“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笨。”
“多亏您瞧得起。”孟新竹恭维。
周醒高兴起来,两眼亮晶晶,“输好液,我也要吃憨包嗝儿。”
“不生气了?”孟新竹问。
周醒“嗯嗯”点头,却见孟新竹憋着笑,轻蔑道:“果然是好打发,一点小恩小惠就巴巴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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