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小心卷入这段复杂的感情当中。
无所事事,孟新竹替她整理好房间,以及凌乱的行李箱,最后安静坐在床边,等待夜色像深蓝的海水漫进,冰冷了手脚,直至灭顶。
手心搭在腕上,屏气凝神,似乎可以感受到手表内部齿轮转动的机械声,还有指针“滴答”、“滴答”的微小动静。
浮躁而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周醒这样的人,举世罕见。
孟新竹起初并不相信,真有人能毫无指望喜欢另一个人,喜欢那么久。
收到这块手表时,惊吓甚至大过惊喜。
猎物主动送上门,为自己套上项圈,甚至亲自叼来绳索交予她,然后吐着舌头眼巴巴等待主人下一步指令,随时准备赴汤蹈火。
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会上瘾的。而玩火者,终自焚。
一种茫然的苦楚持续扩散开,沿四肢百骸游走,像重病发烧时那种抓不到重点的痛。
黑暗中响起低低的啜泣声。
夜像一块巨大的墨色天鹅绒,铺盖了城市的上空,冯念打车到酒吧门口,把周醒连推带拉拽进去。
“全是女人!这里全是女人!”冯念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嘶吼。
周醒蜷缩着身体,双手护在身前连连往后退,她不喜欢这种地方。
冯念特意打听过,每周六日晚九点有钢管舞表演,她找地方坐下,拽来周醒耳朵,“花点钱,可以邀请你上舞台,坐你身上跳。”
“啊?”周醒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冯念就要招呼人,周醒双手合十告饶,“求你了。”
来得正是时候,台上开始走秀,抬眼望全是白花花的大腿。
周醒手捂脸,根本没眼看,板凳还没捂热,抬屁股就走。
冯念跟着她出来,恨铁不成钢,“这点出息。”
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周醒才敢张嘴大口喘气。
她不需要转移目标,也不太情愿转移,更不喜欢通过这种肤浅的方式来结识另一半。酒精用来助兴最好,而不是放纵。
冯念也不强求
(),陪她大街上漫无目晃荡。
抵达路尽头的小吃街,相比台上排列整齐的丰满大白腿,周醒对烧烤摊上红白相间的五花肉更感兴趣。
这季节的小龙虾正好,路边大排档两人落座,冯念要了两瓶白的,直接吹。
“那你总不能一直赖我家里。”冯念的意思还是让她回去。
“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起码回去看一眼再下定论。”
“回去看她们恩恩爱爱?”周醒嗤,三根竹签烤肉一起撸。
“之前还是你跟我说的,她们早床死了,你来之前就床死了,就算和好,也只是暂时的,没有感情基础,分手是早晚的事。”
“就差临门一脚了!”冯念挥舞着手里的小龙虾钳,“坚持那么久,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周醒不想听她啰嗦,只闷头喝酒,大口撸串。
“行,喝吧。”冯念也不废话了,“今天就往死里喝。”
周醒一开始还有意识,桌上出现第四个空酒瓶的时候,她感觉不对劲,好像只有她在喝。
眯眼看,她手边只有十来根竹签,冯念那边,小龙虾壳却是堆积如山。
面对满桌残羹,周醒不悦,“你怎么、怎么不给我留……”
话没说完,人直直仰倒,跟后面膀大腰圆的东北大哥来个背对背。
“欸欸欸,咋回事,可不兴碰瓷。”东北大哥扭头看。
“醉了醉了。”冯念赶忙去扶。
路边等候已久的老郑快步赶来,背起人往车边走。
孟新竹接到电话,下楼去迎,周凌同往,期间未置一词。
周醒被扶下车,开始哭,扯着周凌衣袖不撒手,没彻底迷糊,还认得人,大声质问,“你凭什么那么说我!你凭什么!”
两人纠缠不清,老郑上前帮忙,孟新竹问冯念,“你故意把她灌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