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友谊,浅淡如水,却也至情至深。孟书庭从来不会就朋友的感情状况轻易给出评价,也不会草率劝分劝和。
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吐槽和倾诉时,其实都并不指望从对方身上收获答案。
“那个女孩呢,没跟你一起。”孟新竹随口问。
“她说不想认识我身边的人,不想跟我产生过多羁绊。”孟书庭宠溺又无奈的口吻。
孟新竹点头,不再多问。
“你呢?”孟书庭倒是好奇,手指在眼周虚虚打圈,“黑眼圈妹妹。”
孟新竹简单讲述经过,“在我房间睡觉呢,哭累了。”
孟书庭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你决定了?”
“反正也不会
比现在更糟。”孟新竹浅尝一口咖啡。
“味道如何?”孟书庭好奇她杯中纯黑的咖啡液。
“像我的命。”孟新竹笑道。
离开咖啡厅(),她们在路边拥抱?()?[(),将孟书庭送上的士,孟新竹瞄准马路对面一家蛋糕店。
日光浓灿,没带伞,晒晒也好,孟新竹停在路口,等待红绿灯,期间她感觉到有道目光始终牢牢跟随,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却不理不睬,直奔目标。
给周醒订制了一只四寸的单人小蛋糕,她打算先逛逛超市,快抵达目的地时,她顿住,还是决定先解决了麻烦。
回头,果然见周凌不远不近跟着。
被发现了,周凌加快脚步,走近她。酒店离小区不远,她没有刻意躲藏,找起来没什么难度。
“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去找你,我们聊聊吧。”孟新竹站到路边树荫下。
丢掉的帆布包,周醒给她送回来,她也不计前嫌地背上,出门前换了条半身裙,搭配开衫,长发柔顺披散,周身气质娴静而柔美。
说话的口气却不太好。
“暴暴在我那里,哭得很厉害,说你骂她。”
周凌没有否认,目光沉静,“我以为你第一时间会关心我的伤。”
“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孟新竹反问。
“周醒也没断胳膊断腿。”周凌无懈可击。
算了,懒得跟她闲扯。
原本对她还算有耐心的,继而想到昨晚那幕,孟新竹心寒一瞬,记起周醒的话,“我听暴暴说,俞书华和周贤斌来了,现在就在家里。”
周凌说是,“但不是我叫他们来的,我也是上午才接到电话,他们来市里吃酒席。”
“那你怎么没把他们带过来?”孟新竹语速加快,“就像上次那样,来教训我。”
周凌没有立即回答。
她是要体面的人,自身条件也颇为优越,带着伤在马路上走,必然会收获许多关注的视线,这一路她应当很不自在。
但她所言所行,却一点没在乎头脸,心胸狭隘,言语刻薄,与七年前那个坦然无畏的周凌,简直判若两人。
“我说还是不说,其实取决于你。”周凌正视她,神色倨傲。在近亲的人面前,人总是会不自觉流露出最为真实,甚至是恶毒的一面。
“周醒不是还在你那里?你刚才说她被骂哭,我倒是挺意外的,其实我已经帮她隐瞒了许多,在阿嬷面前也没说过她几句坏话,但我以前不说,不代表我以后不说,不知道她心理防线还够不够承受第二次。毕竟这次,她是怎么也跑不脱关系。”
“你威胁我?”孟新竹高声。
“实话实话而已。”周凌笑了,“你确实还挺喜欢她的,梦里叫她的名字,处处都维护她,甚至专程出来给她买蛋糕。”
“你又图的什么?”
孟新竹实在不懂了,都到了这种地步,她为什么还是死不放手。
“就我们现在这种关系,
()还有继续的必要吗?你何苦大费周章,耽误你宝贵的工作来与我周旋?()”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⒉()”周凌逼近她,“再有两个月,正好七周年!”
“那又怎么样?”孟新竹喊叫出声:“结婚十几二十年的夫妻,说离照样离。”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周凌掷地有声。
孟新竹随即一声冷笑,“你喜欢秦南那么多年,不也说放下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