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迅速倒下,装鸵鸟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孟新竹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鬓发散乱,面颊微红,手攥拳摁在心口,又羞又慌。
在想什么?
她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掰开水龙头,抽出张洗脸巾打湿了细细地清洁面部,也试图擦拭尽那些暗昧的吻痕。
被窝里一只小小的耳朵探出来,粉白相间,如新嫩荷苞。
水声,在洗脸,周醒再度蒙头,被里悄悄攥紧了拳头。竹子姐难道不喜欢被她亲?生气,她嘴巴又不脏。再说之前不是亲过很多次。
肯定是害羞,装矜持,周醒又嘻嘻笑,她最擅长自我安慰。
收捡好情绪,孟新竹离开卫生间时,周醒贴在床边装睡,眼睛想睁又不敢睁,睫毛微微颤抖。
看她几秒,孟新竹起了些逗弄的坏心,揪了一小撮发尾去扫她鼻尖。
周醒耐不住痒,鼻子上下左右动,灵活度极佳。
轻笑出声,孟新竹收手,小声说:“去给暴暴买个小蛋糕吧,她今天受委屈了。”
周醒竖耳听动静,先是遮光帘“嚯嚯”,继而空调遥控器“滴滴”,然后是衣料“窸窣”的摩擦声,最后房门“咔”一声合拢。
真去给她买蛋糕啦?
周醒掀被跳下地毯,趿上鞋跑到门边去看。
猝不及防,正对上孟新竹含笑的一双
眼。
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哎呀!你就整人家!”周醒大叫跑走,躲回床上。
孟新竹缓缓踱来,手搭上圆鼓鼓的被子包,“好啦,我真要出门了,你累就睡会儿,我去给你买蛋糕,顺便买些日用。”
两手揪住被子边,周醒只露出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算是应下。
“那我走了。”孟新竹便要起身。
周醒立即抓住她手,整张脸露出来,另一手点点腮帮,“给我个晚安吻。”
“天还没黑。”孟新竹抬目。
“窗帘拉上就是天黑了。”周醒耍赖,床上乱扭,“不管不管,你不给我就哭给你看。”
“那你哭吧。”孟新竹起身。
“哎呀——”周醒床上扑腾。
姓周的都最会得寸进尺。
孟新竹眉宇间挣扎。
周醒从被窝里钻出,像只露肚皮的小猫,拉着人手左右晃,“求求啦——”
她嘴一瘪,又要哭,“不是为了帮姐姐拿东西,我都不至于被周凌骂得那么惨,因为被她发现我在房间嘛,她以为我偷东西,还骂我阴沟里的老鼠。”
就会油嘴滑舌。
“好了好了。”孟新竹为防止她突然腾起作乱,俯身蒙住她眼睛,一吻落在她唇角。
对方果然惶恐,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她手心来回地扫。
“走了。”孟新竹悠然离去。
周醒蜷缩在床,面红耳赤,这个姐常挂在嘴边的“分寸”呢?
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哼。
房门响,这次人真走了,周醒幸福捂脸,满床“呀呀”打滚。
被骂也值。
眼泪消耗太多能量,确实也累了,抱来枕头,嗅闻熟悉的发香,周醒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空调房凉风徐徐,外面日头正盛,出电梯时,孟新竹划开手机来看,再有一阵子就是立夏。
在春天埋下关于未来的计划、设想,幼苗已破土而出,夏天要利用充沛的阳光和雨水助它长大。
此前与孟书庭见面,聊了许多,她今天晚上要走,两人约定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