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周凌房间,看她先探身来望,发现对方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又失落跌下身子。周醒心中替她默哀,也暗爽。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今天收获满满,还趁乱扇了周凌一个大耳刮。
“竹子姐在做饭,抽不开身,我来陪你。”周醒靠在窗边,吹着凉凉的小风,心情好不愉快。
周凌仰面望着天花板,无悲无喜。
见她实在可怜,周醒又补了句,“我做饭不和你口味,她亲自下厨嘛,还是惦记着你的。”
既然火已经烧起来,那就烧个彻底,直到连残骸都无法打捞,即使捧在手心,也会慢慢顺指缝溜走,大风里散个干净。
“你要早点示弱,说不定真能行,有进步了,继续努力,早日挽回她的心。”
竹子姐不喜欢被人威胁,那就让周凌再接再厉,抽空干票大的。
人都自私,周醒不否认她的自私,她跟周凌确实是一丘之貉,但她自以为,比周凌更懂得如何正确去爱一个人。
这次她势在必得。
晚饭周凌没有下楼去吃,阿嬷听说她身体不舒服,杵着拐上楼来看。
孟新竹盛了饭端上,紧随其后。
老人家亲自来问候,周凌倒也不继续装死了,从床上坐起来,起身要去搀。
“就躺那!”阿嬷赶忙制止。
周醒端来板凳,阿嬷坐在床边,拉着周凌手不停地抚,“这心脏问题可不能开玩笑。”
她发觉周凌没带运动手环,又略责备道:“怎么不戴,那个东西专门监测心率的,你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手环周凌有好一阵没戴了,为了不让老人担心,说只是昨晚洗澡忘了。
“要戴的。”阿嬷叮嘱:“发觉心率
()不正常了,就要快些平复下来,你是老病患了,马虎不得。”()
阿嬷又说了好多,跟饭桌上那些不一样,这次都是真心话,说只盼着她们三个都好好的,别吵架也别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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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阿嬷发觉周凌脸有点肿,倏地抬头望向周醒,“是不是你干的!”
嘿,还真让老太太猜着了。
周醒矢口否认,“哪儿能,我们老好,老和睦了。”
“跟她没关系。”周凌深深看了一眼周醒,“是我最近智齿发炎。”
“智齿啊——”
老太太好骗,当真了,跟她说不行就去拔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竹子,你得管着点她。”阿嬷回头。
孟新竹低眉顺眼,“会的。”
阿嬷起身,周醒扶她下楼,孟新竹关闭了房间门,把饭菜端到床头柜,布好筷子,随后退至书桌边,审视着她。
气氛僵持,周凌沉默,也不动筷。
孟新竹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没有人爱你,我很好奇,你心中渴求的爱,到底是什么样子。”
“阿嬷腿脚不好,前年冬天摔倒过一次,脚踝肿得老大,从那之后就开始杵拐。发觉你没有下楼吃饭,专程上来看你,跟你说了这许多,你觉得她对你怎么样?她真的不爱你吗?”
楼上楼下,年轻的跑得快的,三五秒就到了,老人家一步一挪,得走上好几分钟。
孟新竹想起昨天刚到家,阿嬷听说她跟周凌吵架,饭后也专程来看她。
她之所以还没有放弃,除去自身,还有许多旁的顾虑。阿嬷对她好,一直护着她,把她当作亲孙女,私下还偷偷跟她讲,遗嘱里给她留了一笔钱。
她原本是不接受的,但阿嬷态度坚持,也不好一直绷着脸矜持。
与周凌,她们之间的牵绊太深。
肆方镇三大姓祠堂紧挨着,两家人从阿嬷那辈就认识,虽然在上高中之前,她跟周凌一直没什么交集,但始终是知道这号人的。
相识相知多年,到底是爱,还是亲情,已经分不清了。要彻底断绝,必然也要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以后都不好光明正大来看阿嬷,否则还不知道被俞书华怎么阴阳怪气。
“再说暴暴,你说大家都喜欢她,难道她真的过得比你好吗?”
孟新竹哽咽了,“周存伟出轨,什么也不管,她妈妈生病的时候,她还在上学,每天照顾病患,不说多累多苦,心理压力有多大。担心失去亲人的痛苦,你当然不懂,你父母很和睦,也很健康,你始终被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