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云没有父母,我坐在主位。
「礼成。」伴随着礼官的声音,今晚上的酒席才算开始。
「京大人,今日可是你徒儿的大喜之日,可不能不喝啊。」
一杯杯热酒下肚,便是我有十分的酒量,如今也被灌得只剩三分了。
好不容易抽了空,我才从那酒桌之上逃了出来。
可还没走两步,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那声音,暧昧至极,不用想也能知道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我自是没有听人墙脚的爱好,本想着快步离开,却不想刚巧撞上了那衣衫不整走出来的二人。
「臣拜见郡主。」
「京大人许久未见了。」
「郡主尊容,我至今不敢忘怀。」
对于刚刚的事情,我自是没有这般不长眼乱说的习惯。
先前对着我还以礼相待的郡主,一转头,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你不过区区一男宠,再敢在我跟前放肆,莫怪我将你从府中逐出去。」
说罢,她便甩袖离开,只留那低垂着眼眸的男子,站在原地。
季景黎,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他依靠着我前世教给他的本事,苟活在朝堂之上。
只是,他的本职如今是荣亲王府最下贱的男宠,大多时候,也不过是告假在家罢了。
我只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现在的季景黎于我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而他能传入我耳中的消息,便也只剩下那些风月之事了。
这样的他,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也成了毫无用处之人了。
毕竟,这天下能讨郡主欢心的青年男子,可多得是。
只是不知,他一次次在郡主的床榻之上低眉顺眼的时候,是否还会记起前世之事,是否会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不安呢。
「如今你满意了?」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又似是不甘。
他依靠着他上一世最不屑的女流之辈,谨小慎微地爬到了朝堂上,想借着前世的先机,能恢复上一世的辉煌。
愚蠢、懒惰、狡诈,这些不堪的词语,竟是在他身上融合得巧妙。
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让我同他再多言呢。
我本打算回到宴席之上,却不想,在转身的那一刻后腰却被尖刀抵住。
狗急跳墙,季景黎他走投无路了。
19
「师傅,上一世,你带着我一起死,这一世,我带你去死好不好。
「你说?我们还会不会有下一世?」
他似是暗藏在阴沟里的毒蛇,在我的耳边吐舌撕咬。
「季景黎,我便是给你十世,你还是斗不过我。」
话音刚落,远处的一声尖叫传来。
我长久没回宴席,有人出来寻我了,我看着远处那仓皇离去的身影,想来不过多久,就会有侍卫赶来。
原本抵在腰间的尖刀如今提到了我的脖子上。
只要稍稍用力,我这一世,便也完了。
不过,我想做的事情也算有了了断,我自己的结果如何,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在乎了。
只是,若是死在季景黎的手上,我倒是真要看不起自己了。
「季景黎,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我话音刚落,远处的脚步匆匆赶来,女子厉呵:「季景黎,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我该多谢这位郡主,至少,她替我拖延了时间。
弓箭手、侍卫一个个都已就位,季景黎用我挡在身前,声音逐渐嘶吼。
「贱女人,是你,毁了我的两世。若不是你,如今封侯拜相的人应该是我。」
他激动地嘶吼着,手上的刀拿得也愈不稳。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却还是将自身的结果,推脱到了旁人身上。
季景黎带着几分癫狂地望向我:「凭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前世的时候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凭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费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