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身旁手舞足蹈地描绘着对我的崇拜之情,眼前,却被一道黑影挡住。
是季景黎那张阴森森的脸。
这一回,怕是王府那里也不好交代了吧。
最不屑女子的季景黎,不知又要花多少心思,去讨好那位郡主,以此来委身于亲王府了。
「师傅……可否与我相谈一二。」
师傅?我可快有十年都未曾听他这么叫我了。
11
「轻云,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倒是想看看,他季景黎能说出什么花来。
「师……」
「季大人,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师傅。我的徒弟,只有江轻云一个。」季景黎的话还未开口,便被我打断。
他身形一顿,似是有几分摇摇欲坠之势。
他的招式,是愈不入流了。
「怎么,近些时日来没睡好?我看你眼眶黑,季大人,我就说,还是该请御医看看的,您若不好意思开口,我替您开这个口呀。」
我勾着嘴角,嘲讽地望向他。
这京中,谁人不知,亲王府的郡主最喜行床帏之事。
那花样,怕是青楼的花魁都不如的。
季景黎本就黑的脸色如今更似是蒙了一层黑布般,浓浓的污浊之气,围绕不散。
他稳了稳心神,好不容易才开口:「师傅,今日水患之事,可是你……为了报复我?」
「呵——
「报复?我与季大人无冤无仇,何来报复一说呢?
「朝堂之上,自然是各凭本事,季大人的心思,还是放在正途上为妙。」
我骤然压下声色,声音不自觉冷厉了几分,不再愿与他在这浪费时间。
「师傅!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事先知晓,上一世,你也未曾提出此法,难不成不是有意为难我?」
季景黎是上位者当了十年,未曾居安思危过,竟连弱肉强食这一基本的规则都忘了。
「为难你?我便是为难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又或者说,我便是杀了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季景黎,没了我,你能走到哪一步?你如今又身居何位敢如此同我说话?你又是靠着谁,能入得了朝堂?」
我一声声质问,厉声打破他那残缺的幻想。
季景黎听着我的话,越气急。
大约是昨夜纵欲过度,今日又急火攻心,竟是直突突地要往地下倒去。
我一个转身,极为眼疾手快,避开了他。
狗东西,还想倒在我身上,脏了本官的衣服。
12
我刚一上马车,江轻云那双眸子便亮晶晶地望向我。
这丫头,先前还没现,竟是个十足的活泼性子。
这些日子以来,在我跟前也是愈的放肆,我出去喝酒要管,晚归了也要管,除了在谈论政事时谨慎沉稳,其他时候简直跳脱得不成样子。
「师傅,我刚刚听季大人叫您师傅。」她的尾音婉转,听着有几分委屈。
「你听错了。」我摆摆手,闭目养神起来。
一旦和这丫头解释,怕是没完。
「那师傅,前几日你才同我谈水患一事,今日陛下就……」
小丫头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我和季景黎的事情,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保不齐这狗东西会想出什么阴招来。??
「江轻云。那我问问你,你同那御林军的谢将军是个什么关系啊?」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小丫头,小小年纪,还在这试探起我来了。
我睁开眼,弯着眼眸望向她。
这对着我能言善辩之人,如今却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花来。
他们二人之情谊我早就看在眼里,那位谢将军也是个可塑之才,人也正直,其实我并不反对。
不知怎的,这丫头总避着我,像是生怕我现了什么一般。
「我……我错了,师傅。」
听着这话,我不禁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