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难怪这么丑……”
低头看眼脚上这双走线歪歪扭扭,满是泥泞的布鞋,李登云面色平静:“那她为啥说送我上火车的是于莉,我都没印象。”
李立军表情有些古怪,小声嘀咕:“董婉姐当时被禁足了,让好姐妹于莉帮忙送鞋,结果不知怎的,你俩就抱上了……”
“那宋小云,何雅梅呢?”
“你在学校谈的对象呀,雅梅姐还到咱家吃过饭呢,后来黄了,其实还有好多呢,不过董婉姐只知道这些……”
“打住,打住,立军我现你挺碎嘴子呀。”
李登云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女人缘,幸亏现在是62年,这要是再往后推些年头,乖乖……
“那,那这些人没被我怎么着吧……”
李登云还是决定问清楚,免得以后走夜路被人敲闷棍。
“说话呀……”
李立军没说话,被轻踹了一脚后嘟囔道:“二哥不是你不让人家说话的,董婉姐家里看的严,再加上认识时间短,没有,于莉姐好像是参军那天才处的对象,对了你不知道,院里的阎解成不久前还到于家提亲了呢。”
“提亲就提亲呗,又没啥……”
李立军嘴上轻松,没走几步:“阎解成没成功吧?”
“不知道唉,要不回院问问?”
“不问,我都失忆了,于莉跟我又没关系……”
这个小插曲过后,没多久,便拐进了南锣鼓巷。
所谓近乡情更怯,望着院落大门,李登云一时间竟有些踌躇。
李家最受宠的是老大李立国,因为幼时突高烧无钱医治,留下了口吃说话不利索的毛病,所以家里基本吃穿用度都紧着老大来,逢年过节压岁钱也给的多。
其次是李立军,做为家里老幺,出生时夫妻俩工作多年,手头有了积蓄,自然不吝啬,再加上性格木纳到缺心眼的地步,家里不疼谁还疼?
而李登云可就惨了,肚子里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出生时难产,没少折磨赵冬梅。好不容易大点吧又生性顽劣,调皮捣蛋,属实是院里的混世魔王。
原主残存的记忆里,李战总冷着张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争气的!混账!逆子!”
以至于李登云高中一毕业,便立即被打到部队里了,按照李战的意思,要不是这次受伤退役回来,李登云最好是一直在部队里展,图个眼不见为净。
今天周六,工作日,又是做饭时间,院里基本上没人。
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后,李登云准备迈步进去,恰巧碰到一个身材瘦小,眯缝着眼睛的同样准备进去,但被兄弟俩挡住了路。
“我说爷们几个靠边站站,别堵着院里的路呀,这来来往往的,多闹心呀。”
李登云扭头一看,却见这人低头正打量着自己手里的包裹,眼睛眨巴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三大爷,我二哥回来了。”
李立军转过身,这话把三大爷吓了一跳。
“原来是立军呀,我还寻思谁鼓鼓囊囊掂这么多东西,等等,李登云回来了?”
阎埠贵注意到了旁边孔武有力的李登云,背脊一凉:“嘿,瞧这记性,事儿忘得快,前天院里开会还说登云立功回来了,听你爹说,出息了,不仅立了功,还提了干,挺好挺好,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见三大爷似乎在躲着自己,李登云有些郁闷,但还是客套的说句:“三大爷,要不来屋坐会儿?一些吃不完的猪肠子……”
“别!别!回见,回见!”
阎埠贵头也不扭的走进院子,一回屋赶紧把门关上,正在做饭的三大妈有些纳闷:“大白天的,孩子还在屋里呢,关什么门呀。”
阎埠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甭合计了,解成啊,你这些天先到同学那躲躲,李登云回来了,吃完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