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去:“当雏鸟羽翼已丰之时,将其一脚从巢里踢下去是最好的选择,不能让它们习惯于生活在巨大翅膀的阴影之下。”他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我这个人总是擅自背负起许多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而每当以为自己终于放下了一些时,回头再看看肩上,不知不觉又有了的负担……
所以,这次我不会回头了。”
王诩吃着馄饨,睡眼惺忪,表情麻木。但在最后,他还是开口道:“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吧。”
猫爷确实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离开了王诩的视线。
……
第二年的一月,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猫爷的儿子出生了。
用王诩的说法,那叫魔王降临人间,世界从此动荡不安……
而诡异的是,s市的灵异事件,也在那天以后重多了起来,算是恢复了正常。
……
同年三月的某天。
还是在食堂,王诩一副闲庭漫步的样子,端着午饭,硬是挤到两位“女友”中间的位置坐下。
尚翎雪和燕璃皆是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说出来的台词都一样:“春是吧?”
王诩不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东西来:“鄙人最近在校外添置一套房产,三室一厅,离学校也不算太远,因为要还贷给银行,故求室友两名,包伙食、水电均摊,房钱好商量。”
两位美女盯着他手上那本房产证,表情数变,然后……她们同时用眼神对王诩说了一句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燕璃先开口了:“我住的地方挺好,学校宿舍也不错,没兴。”
尚翎雪也道:“房东太猥琐,我一个女生住进去太危险了吧。”
王诩冷哼一声,她们的反应完全就在意料之中,他早有后手。
只见这家伙又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清了清嗓子,十分镇定地说道:“阿联酋,全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位于阿拉伯半岛东部,被称为沙漠中的花朵……”
尚翎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喂,你在干什么啊?”
王诩挥了挥手,示意她别打岔,自己继续说着:“阿联酋奉行中立、不结盟的外交政策。坚持睦邻友好的和平外交。”说到此处,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我托了些关系,嗯……当我说关系的时候,指的有可能是美国nsa之类的机构,帮我走了一些程序,然后弄来了一些文件,总而言之呢……”
燕璃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等等……我记得阿联酋是一夫多妻制的国家之一来着……”
王诩居然笑着答道:“啊~你也知道啊,那就好解释多了。而且我现他们国家对结婚年龄放得很开的,来,拿着,你们俩只要在这里和这里签个名……”他肆无忌惮地说着,完全忽略了身边有两道能够杀死人的目光直射而来。
这天,王诩被修理得很惨,但他最终还是“请”到了这两位室友。这整件事看来其实很像是借钱,王诩先开口借五千,人家不鸟他,然后他提出一个方案,类似卖掉个肾什么的……于是最后,他得到了那五千。
……
六月,婚礼。
教堂门口写着郎娘的名字,古尘,水映遥。
没错,他们早就领过结婚证,孩子都快半岁了。但猫爷觉得,他欠妻子一个婚礼。
今天的威廉一身黑色西装,头戴耳麦,手持一部掌上电脑,霸气十足地指挥着全局。
“婚车准备好了?很好,我知道了;喂喂?哦,我听得到,酒店那边怎么样?都就位了是吧,好的,记住,三号桌,就是名牌上写着王诩、刘航、埃尔伯特的那桌,每道菜都得上双份儿,像鲍鱼这类按只算的东西一定得是三的倍数。什么?啊,我知道,没错儿,这桌就只有三个人……”
王诩在远处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他也没有飙,只是虚着眼,傻站在原地。
倒不是他不想作,实在是不太方便;他此刻穿着牧师的长袍,身背育儿背带,而猫爷的儿子正趴在王诩的背上,吮着拇指,瞪着死鱼眼东张西望。
猫爷走到他身边:“小凊还乖吗?”
“你的衰仔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他还算比较安分的。”
“哦……这样啊,对了,你确定自己在网上拿到的牧师资格没问题吗?”
“你们在法律上、事实上,生活上都早已是夫妻了,就算我有问题,也影响不了你这次骗取婚假的大计。”
猫爷语重心长地道:“这可不是骗婚假。你要明白,基本上每个女孩儿在她们十二岁时就开始憧憬着一个完美的婚礼,虽然我老婆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期待我给她补上的。”
他们话说一半,段飞忽然凑了上来:“啊……好久不见呢,开膛手,诶?这就是你儿子吗,真的很像你啊。”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一点都不可爱呢……”
谁知他这句话刚一出口,古家的小少爷居然朝他投去一个十分不屑的藐视眼神,然后用婴儿那小声音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继续吮手指……
“喂!这小子刚才干了什么!我被他鄙视了吗!你儿子才几个月大就能做这么让人讨厌的举动啊!”
猫爷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段飞:“哈?你哪位啊?我有邀请你吗?混到婚礼现场来是想跟着车子一起去酒店蹭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