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这一刻,没有科学家文怀君,没有三十多岁的文怀君,只有那个懒洋洋地叫自己学长的低年级学弟,他有着墨一样的年轻眉眼。
世界都在行走,只有他孤零零在原地。
“许昼?”
文怀君肯定听见了他压抑的哭腔,“你在哪?我过来。”
许昼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在酒店房间,又要文怀君别过来,不要过来。
因为他现在很难看,眼睛通红,衣衫松散。
文怀君说“好”,他就在那边听着。
眼泪逐渐平息,心里变轻了很多,许昼却越觉得自己非常糟糕。
“对不起。”许昼说。
“不,你没有。”文怀君立刻道,似乎在惋惜自己没有更早截断他的道歉。
“情绪不稳定是穿越者的正常反应,没有关系的。”
许昼嗯了一声,立刻想通了一件事。
现在自己对文怀君来说只是穿越者中的熟人,一个普通的研究对象,所以那些关心都是很正常的。
毕竟文怀君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其实对别人总是很好。
“你吃晚饭了吗?”文怀君突然问。
“。。。还没有。”许昼答。
“我叫了送餐服务,一会儿你开门拿一下。”
许昼说好。
“你实验忙完了吗?”许昼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可以休息一下了。”文怀君答,“你遇到什么了,想和我说说吗?”
这种无聊的东西当然没必要花费大科学家的时间,许昼说不用了。
门口传来“叮咚”的声音,许昼汇报说好像是晚餐到了。
文怀君说“你去拿吧”,也没有挂电话。
许昼打开门,看到小推车上放着精致的中式三菜一汤,有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水煮鱼。
他并不知道,文怀君正靠在离他不远处黑暗的拐角,听到手机和耳边同时传来一声惊喜的“谢谢”。
“不用谢。”文怀君低声道,“最近酒店的伙食不错。”
许昼把菜一样样摆上桌,抓着手机又说了一遍“谢谢”。
“手机里的东西我都看到了,谢谢你。”
“许昼。”文怀君叫他。
“下次难受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