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煮的泡面吃的,今晚又没兴致做饭,还是煮泡面。吃到一半时觉得很没意思,空空荡荡的房子就我一个人独坐在内,周瑜忙公事我或还能体谅,但忙的是那档子烂事。
把余下的面都给倒了,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手机,上面依旧没讯息也没来电。
不做无意义的事,我在临睡前给周瑜又了一条短信:明天我会搬回自己公寓。
同样的夜半,某人悄悄地回来了。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我就醒了,他蹑手蹑脚地来了趟床边,又悄步走开去了浴室。
周瑜再回来时已一身暖意,他悄声在我身边躺下,又悄悄地把手掌爬到了我的腰上,等了一会觉我没“醒”,这才肆无忌惮地贴上来将我紧紧搂住。
他睡觉时喜欢搂着我已经成习惯了,我装睡着,一直都没有睁开眼。
或许是他的怀抱总归是暖融的,而那有力的心跳规律地跳跃着,我还是朦胧睡去了。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伸手一摸,是凉的,明显人走了一会。
拿过手机翻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回信。
嘴角牵起一抹讽凉的弧度,连我会搬走都不在意了吗?
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啊。一段婚姻的破碎通常都是从男人晚归开始的,我得想想有什么招把他的魂给招回来才行。
然而就在我边想着招边拉开门走出卧室时,突然见有道身影从眼前晃过,眨了下眼,以为是幻觉,却见那人到桌前放下盘子后回头吩咐:“漱洗了没?要是还没就快去,洗完出来吃早饭。”我没作声退回了卧室,心情起伏不定,意外他居然还在家里。
等我漱洗好再走出去时,周瑜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
默声走过去,现桌上盘中竟不是以为的荷包蛋,而是已经切成小块的牛排,旁边还配了些蔬果。我不由挑眉,他一大早的脑子抽了什么疯,怎么会煎牛排当早饭?
“尝尝看,我煎的是七分熟。”
牛肉一入嘴我就吃出了红酒味,如果不是他在煎的时候淋了红酒,就是用红酒把牛排泡过。当红酒遇见牛肉,可能是老天安排的奇遇,契合得让人赞叹。
不得不说,他这牛排煎的火候不错。
随口问了句:“怎么想到大早上要煎牛排的?”
周瑜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早饭要吃好,人老外早上吃得都是面包、吐丝、熏肉,身体才强壮。你要觉得好吃,以后我天天给你煎。或者你喜欢吃虾,咱们回头去买一些阿根廷大红虾回来,我给你牛排与虾换着档吃,偶尔荷包蛋清清口。”
我看着他不语。
即使他面上神色从容不迫,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以往我们的早晨模式是谁早起谁做早餐,若来不及就各自在外头买了解决,并不强求双方一定得坐下来吃。现在他在那规划着今后我每天早餐的食谱,不是他在异想天开的说大话,就是——他慌了。
所以原本该一早上班没影的人还坐在桌旁跟我谈着早饭论,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他看见了我昨晚给他的短信,怕我当真一怒之下搬东西走人呢?
周瑜被我看得不自在了:“怎么不吃了?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下头叉起余下的牛肉送进嘴里,确实美味不可辜负,别的事吃完了再说。
等我吃完那块牛排,开始吃搭配的圣女果时,听见周瑜在旁问:“你一会是不是去上班了?车子今天还有别的用处吗?”
我抬起头:“你要用车?”
“嗯,你要是不用车就我开车送你到法院,然后你下班时我再来接你。”
念头一转就明白他用意了,我不禁笑了,脸上含了微讽,“周公瑾,你这样治标不治本。”
明显那双眸子闪了一下,随即假装听不懂地询问:“你在说什么呀?”
我看着他,不答反问:“今天所里有什么非你去解决不可的事吗?”
他摇摇头,“最近所里都是闲杂事,不过问你拿车是可能要走乡下访,去社区宣传一些年前安全防护知识。”
“这活动必须你到场?”
“也不是,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做。”
我点点头:“那行,你腾出半天时间来,我也给单位请半天假。”
“要干嘛?”看出了他的惴惴,我故意说:“搬家。”
他一听脸色立即跨了,急急来抓我桌上的手说话:“贾小如,别啊。昨晚是我犯浑,前一条短信没看见,后面那条看见时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所以你一大早的煎牛排,其实是在候着我是吗?怕我乘你上班时偷偷搬走,连车也找了借口开走?”
周瑜的表情显然是如此认为的,也如此盘算的。
我见状失笑:“放心,当初搬过来时是你亲自动的手,要搬走自然也得你来。而且,就算没了车,打通电话喊个朋友来帮忙,这个人缘我还是有的。”
他眉毛一皱,“找肖东?”
我冷怼了回去:“我不是只有肖东一个朋友。”
他讪讪地转开了视线,摸出手机。
听他交代完所里的事后,我也给玲玲打了个电话,让她代我请半天假。是故意不当着他面打给肖东的,免得他听见了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