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要结婚了,用我嫂子配冥婚的钱。
新婚当天,我听到我哥房里传来一声惨叫。
新娘子死了,头也不见了,身上还散着腐烂鱼虾的恶臭。
铜镜上用血写着血债血偿。
我知道,肯定是我嫂子回来了。
1
我哥又结婚了。
新娘子叫彩云,我头一个嫂子还在的时候,他俩就开始眉来眼去了。
他喝得烂醉,我正看着他送走客人,脑袋被猛的拍了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又偷懒,去把碗洗了。」
我娘啐了一口,全然不顾我已经在席面上端茶倒水忙了一天。
我看着灶台上码的上百个碗盘,低眉顺眼地去清洗。
要是我也嫁人就好了,就不用在家里受气了。
最好能嫁给……
「啊!!!!娘……娘!」
我哥突然死命的嚷嚷起来,动静比杀猪还凄厉。
我跟在我娘屁股后头赶过去看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大吃一惊。
新娘子彩云坐在炕上,抱着块铜镜,盖头被丢在一边,一个假人模特脑袋被插进了脖颈。
我认得几个字,那铜镜上,分明用血写着血债血偿。
她的血液早就变成黑色糊满了衣襟,阵阵死鱼烂虾的腐臭撞进鼻子,吓得我当即冲到院子呕吐起来。
太恶心了,比我第一个嫂子死掉的时候还要恶心。
深更半夜,我娘去请了二爷爷过来商量办法。
我家这一支只剩下我哥一个男丁,二爷爷一家子就是和我们最近的亲戚。
等到二爷爷过来的时候,我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他哆哆嗦嗦地说:
「二爷爷,你救救我,她回来了,一定是小莲回来了!」
「国栋,你莫慌,你娘不是说小莲不是偷汉子跑了吗?」
是的,她是跑了,不过半途被我哥抓回来,活活打死了。
我想到这,眼前突然出现了我嫂子那张消瘦蜡黄的脸。
临死前,她的骨头都被打折了,从里向外刺破了胸膛和大腿,远远看过去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忽然打了个冷颤,想离我娘更近一点,却被她不耐烦地推开。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二爷爷讲了实情。
「……国栋也是叫那个死婆娘气狠了,她害得我家脸都丢尽了!」
「那她的尸身……」
我娘目光躲闪。
「刚开始扔后山的塘子里了,后来缺钱,就叫我捞出来卖给老王家的死鬼儿子配阴婚了。」
「她死了不要紧,我们国栋不能没钱娶新媳妇啊。」
二爷爷拿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气的胡子都在跟着打颤。
「糊涂,你们娘俩糊涂啊!我要是不来,你们这一家三口谁也活不过明天!」
一听这话,我娘大惊失色。
「他二爷爷,国栋可是你亲侄孙,你得想想法子啊!」
二爷爷拄着拐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我们讲起了这其中的门道。
「横死之人,怨气最重,水多聚阴,后山的塘子又在阴面,你们已经犯了忌讳。」
「要是做个阵法把她困在原地也就罢了,偏偏又捞出来穿了红嫁衣,当了鬼新娘,不知道现在是厉鬼还是化煞了。」
「现在杀了彩云,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那该怎么办啊……」
我哥说着话,嘴唇都在打哆嗦。
二爷爷思索了片刻,忽然把目光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