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带她来，还会有别人带她来的。」
「那个时候，她是死是活，可不好说。」
我突然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9
我告诉了卿陌栖国统领的计划。
「现在便出兵围剿吧。」我生怕公主出现危险，着急地同卿陌说道。
「他们对你未必全然信任，此刻出兵，必有埋伏。」
卿陌却半躺在软榻上，丝毫不慌。
「就按他们说的做吧。待他们以为大事将成、松懈精神时，才好一网打尽。」
「公主殿下可能会遇到危险。」
「栖国想以她为质，获得好处，自然要保住她的性命。况且，为了江山社稷，这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我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
「我若不愿呢？」
「那栖国余孽便会一直盘踞在离国都城之内。养虎为患，江山不稳，阿尘也难得安宁。」
我愣在原地。
卿陌微微抬起身子，咬上我手中的瓜果。
我像触电般，松开了手。
卿陌眯起漆黑的瞳仁，笑着看向我。
我从未现，与我同床共枕数月的，竟是冰冷的蛇蝎。
身后殿门被打开。
是公主进来了。
她握住我的手，眉眼盈盈：
「阿幼，你如今已是我的皇嫂，不必再拜我了。」
我抬眼瞧着公主，面上笑着，心下却是死寂。
你可知，现在的日子虽是锦衣玉食，富贵无比，我却只想回到那时，与公主一起在万宁殿，做女红、数星星的日子。
那时，我还只是阿幼。
1o
卿陌只登基一年，便攘内安外，除权臣，灭栖国。
离国朝堂安定，百姓和乐。
他从几年前便布下的棋局，终于落幕。
这盘棋局里，伤亡不计其数。
他却仍旧能端坐御台之上，滴血未沾，如隔岸观火。
卿陌是一个好皇帝。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
大概，也不是一个好兄长。
公主来地牢看我。
我本以为她会怪我，谁知她只是抱住了我。
「脏……」
我挣扎着，不愿意让自己身上的尘土，沾上公主的衣裙。
谁知，温热的泪水落上了我的肩膀。
我实在是没用。
不仅害了公主，还让她哭了。
「殿下，莫要再哭了。往后都是顶好的日子了……」
我本想哄公主，咸涩的泪水却顺着脸颊，直往嘴巴里流去。
我哭累了，便躺在公主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同之前在万宁殿时。
我们坐在月光里。
风吹树响，一时间喧嚣一片，然后归于沉寂。
-完-
□萧君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