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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他英明神武杀伐果决皎皎如皓月凌空的主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好不容易缓过神,景凌之立刻意识到自己沉默时间太长了。他赶忙拼好裂开的脸,严肃又认真地说:“多谢。。。。。。体恤。”
“不必客气。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您不必如此。”景凌之轻轻摇头,“属下是您的影卫,无论何事,只要您吩咐,属下定不会推辞,万万当不得‘求’字。”
“那,,教我写字吧。我虽读得懂听得懂,但这写字怕是连幼儿都不如了。”
“是属下疏忽,请您恕罪。”
苏鸿宇制止景凌之下床的动作,道:“此事并不急于一时。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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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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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现在是什么季节,刚刚还西沉的太阳现在早已不见踪影。没有云雾遮掩的深色天空明月高悬,有繁星点缀在四周,比苏鸿宇从前见过的更明亮更好看。
“今日你就歇在这里吧,一会儿我让人把你要用的东西送来。”苏鸿宇叮嘱床上的病患,“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又睡过了晚饭。睡前不宜多食,我去叫人做些易消化的粥送来,垫垫肚子。”
“您呢?”
“旁边还有收拾干净的厢房,我去那里凑合一晚,明天再说。”
“万万不可!”景凌之骤然拔高声音,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翻身跪在柔软的被褥上,语气平缓,“您是衡教的主人,属下只不过是区区影卫,是您的下属。哪有下属睡主屋,将主人赶去睡厢房的道理。”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苏鸿宇摆手。
景凌之向前膝行一步,道:“您或许不在意,但别人会在意,属下也会在意。若传出去,有损您的威信,亦是属下僭越失职。请您在此处歇息,属下去厢房过一晚。”
“你去厢房?”外面天气没那么冷,但现在是晚上,还是能感到一丝凉意的。床上那人浑身上下就一件贴身的睡衣,连件外套都没有,还着烧,受不了凉。景凌之到底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点数?苏鸿宇不由微颦起眉,话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明天之前哪都不许去。”
“可……”景凌之为难了一下。不能抗令,也不能任这人离开……“若您不嫌弃,属下可以为您守夜,绝不会打扰您休息。”
守夜?苏鸿宇想,那自己还不如去厢房呢。在打量一下房间,他眼前一亮:“这床躺你和我两个人还有些余裕,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一起休息吧。”
这……也是个解决办法?
还在犹豫间,苏鸿宇已经叫人送来一副寝具。
喝过粥,潄了口,重洗漱过,景凌之手脚僵硬的躺在床上。一旁床垫凹陷的震动穿到他身下,整个人越的紧绷。
不只是他,自上小学后母胎单身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未与人同床共枕。如今身边躺了个大活人,苏鸿宇也睡不着。
心思各异的两人挺尸熬夜到深夜,才各自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没睡多久的景凌之睁开眼睛。一晚的休息,他的烧已经退了,伤口也没那么疼,除却内力还提不起来,浑身上下感觉清爽了不少。床头是不知何时备下的干净衣服,最上面的黑色外衣叠的整整齐齐,领口不起眼的地方用深色的线秀了代表统领身份的暗纹,与他入刑堂时被毁去的那套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这衣服必定被细细浆洗过,摸起来比衣柔软舒适不少。
这是给他准备的。
这人真是……
景凌之暗自叹一声,瞥一眼还在熟睡的人,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推门出去。这个地方他没少来过,轻车熟路找了个地方清理干净自己。他猜昨晚有自己在,那人应该睡得不是很好,不想再去惊扰里面的人,只在房间门口安静站着。
清晨的山风对于武功被封身上带伤的景凌之来说还是有些凉,站了没一会儿竟觉得有些受不住。
暗自骂一声矫情,景凌之默默拢紧身上的衣服,准备硬撑过这段时间。
却不想没过多久,门便开了。滚了金边的玄色外套整整齐齐穿在那人身上,长未束,看到门前的他明显吃了一惊,那人伸手轻轻用力,将他拉进屋里:“你伤还没好利索,这么冷的天,当心复。”
“属下还受得住。”内力还在的话,这点山风确实算不了什么。景凌之话虽这么说,人却很实诚的顺着手上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被屋内暖和的温度激得一个激灵,不知何时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
略做梳洗,苏鸿宇本想与景凌之一起去厨房用餐,无奈对方强烈反对,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只得作罢。等他再回房间,桌上已经摆好了练字的纸,做工精美的毛搭在盛墨的砚台边上,万事俱备,只差他这个正主了。
用握钢的姿势别扭的拿起毛。不知用什么木材磨制成的杆光滑圆润,握起来极为舒适,在靠上的位置刻了个小小的“渊”字。毛为黑紫色,亦瞧不出来源,看着柔顺,摸起来却有些扎手。苏鸿宇一时起兴,握虚虚掠过白纸上方,幻想自己下如神助,作出不世之典范供后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