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摘画相赠,男子垂泪拜泣。
次年六月,野让位于贤堂弟轩辕启,至此归隐。山间草野,花鱼相伴。
(正文完)
尾声:
“九儿!九儿这边!”刚下机场,我就被面前挥动的两只长胳膊亮瞎了眼。
“不要再喊我九儿了,我叫netdy!”不客气地瞪着眼前这个几年没见,个子已经窜出我一个头高的小男生,我尴尬地瞄了一眼同行的同事。然后抱歉说:“杨老师,6老师,我家小表弟来接我了,就不陪你们去酒店了。”
“啊,不用管我们,netdy你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的拍卖会,咱们门口集合就是了。”
“那好,明天见。”
我把旅行箱塞进小男生的后备箱,一路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这辆跑车是他爸给他买的成人礼。可惜第一次出去就追尾了云云。
我已经三年没回国了,冷不丁再听到这臭小子的絮叨,心里还是暖暖的。
“叫你九儿怎么了?吃了几年洋饭就不记得老祖宗了?还netdy!鸡皮疙瘩一地——”
我气呼呼拉上安全带,调了调墨镜:“嘿你个臭小子,我要是在你哥们儿面前叫你阿宝你愿意啊?”
男孩羞红了脸:“这不一样!那是因为我爸不着调,你说姓金的多好起名字,什么金秀贤啊,金起范啊!偏偏给我起名叫金元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户!
戴九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给我瞎喊,我就告诉姨妈你在国外乱谈男朋友!”
“开你的车!我倒时差,睡会儿!”
我叫戴九儿,今年二十六岁。国内一所知名大学古文化研究专业的在读博士,三年前去a国参加课题,与国内不冷不热的男友分手后,一直独身。
人人都很奇怪,像我这样一个外在条件和家庭环境都不错的姑娘,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冷门的专业。
那是因为我父亲以前就是一位在圈内很有名的历史学家,我上高二那年他突脑淤血。在床上瘫痪两年后过世。那两年里,他用他唯一的交流方式,向我灌输了他此生的愿望,希望我能女承父业。
于是我划掉了填报好的金融专业,在我妈哭天抢地的威胁中,还是毅然决然地选了古文化研究行业。
说起来,我也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索引还是前世今生的向导。我在这个行业里如鱼得水,常常会有一些一鸣惊人的见解和现。短短几年,便小有名气。
而我这次回国,是因为听说有一家古董行因为经营不善要倒闭,里面的几样东西引起了我和几位老师的兴。
尤其是一对断裂的白玉珏,我曾在父亲的手稿里见识过。
都说上古的白珏一尘不染毫无瑕疵,但是这对白珏的纹理上却又一丝丝红痕缭绕,就像血。
***
第二天一早
“哎呦九儿你别催了,这个时间高架上最堵车。”阿宝一边捶方向盘一边嚼口香糖,我气呼呼给了他一拳,他给咽了。
“这都八点半了,还有半小时。6老师他们都大了无数个电话来催。”我急得快掉眼泪了,说起来还是怨我自己,倒时差倒得失眠,下半夜才睡,连闹钟都没能把我叫起来。
“今天的第一件展品就是那对白珏,去晚了我怕我看都看不上一眼!”
我急匆匆地又给同事打了个电话,之前我们就研究过定价,这白珏一碎为二,否则还要更值钱。
“netdy啊,你别急,这价我们帮你先出试试,不过呢,我看也够呛,我们研究所就给了一百五十万的预算。我看今天到场的人不乏商业巨头,和古董界的要员。咱们也是重在参与——
唉!不说了不说了,开始了!”
“喂!”我急了:“不是一百五十万啊!我把市中心那套房子抵押了,我的底线是一千五百万!6老师你帮帮忙,一千五百万!一定要帮我抢——”
“九儿你可真败家,”阿宝又嚼了一块口香糖:“要是给姨妈知道你敢这么倾家荡产买两个玻璃片,啧啧啧。”
“你别烦!”我瞪了他一眼:“先秦以上的古文物随便叫出来一个都要千万起价,研究所给那两个子儿压根就是安慰安慰的。这白珏要是完整的,一千五百万都别想。喂,万一不行的话,你得帮我兜着。”
“我兜着?我大学还没毕业呢,你让我去卖身啊!”阿宝冲我吼。
我看了看头顶的敞篷:“你这车不错唉——”
“你想都别想!”阿宝抱住方向盘,跟抱贞操似的。
很可惜,你就是怀揣千金也别想买魔都一日交通不赌。
等我赶到阳光大酒店的拍卖现场的时候,两位老师哭丧着脸对我说,别想了,人家起价就八百万,我们也就是来凑热闹的。
我抱着包包愣了一会儿,缓缓说:“那,最后谁中标?”
“一个古董商,据说在国内古董界很有名,已经坐拥s市十七八家珠宝行。这种有钱人嘛,从来都不会把钱当钱的。人家开价八百万起底,他直接一口两千万,全场就都死过去了。”
我冷笑一声:“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懂什么叫古董文化,懂什么叫艺术沉淀?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说阿宝,你快点打电话给我妈报喜,就说她的乖女儿今天很能干,给她省了一千五百万!
阿宝:“……”
6老师:“……”
心不在焉地坐了十几分钟,我悄悄溜出后台,站在天台上打开刷微博。
【今天被一个土老板劫道了,心情很不美丽。】我随手了一条,配上个大哭的表情。
叮咚,有人秒回。
一看头像,我心里一暖,赶紧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