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得把真凶找出来啊!这么大一直死耗子被扔到身上,本王看着就觉得恶心!”
那双深邃的魅眸睨了眼过去,而后收回,潋滟的薄唇微微抿起,不言。
“你——”东陵无锦抽出一把的折扇,气得浑身抖,“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不打算找出射箭的人了?!”
“射箭之人,不是让凰殇昔杀了?”那道声线冷醇,但并没有彻骨的寒意。
“你还真信那个人就是射箭的?!”东陵无锦真是要被他气死了,那分明是被推出来的一个替死鬼罢了,真正射箭的怎么可能是他们龙鳞的士兵?
那士兵的说辞连三岁小孩都不信!漏洞也大爷的太多了吧!
东陵梵湮眯起幽森的狭长魅眸,眼中迅掠过一抹危险的寒芒,“朕也想不是,可,就是他。”
听到他笃定的语气,东陵无锦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梵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东陵梵湮一手指着侧脸,一手搭在龙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神态慵懒魅惑,似笑非笑地反问。
“朕能知道什么。”
“那你是怎么肯定那个士兵就是射箭之人的?”
“他自己说的。”东陵梵湮唇边勾起似有若无的讥诮。
“梵湮,你知道什么跟皇叔说说,别一个人打着什么坏主意,有句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情一旦生,别后悔了!”
“皇叔,欠她的,朕始终要还。”东陵梵湮没里头地冒出一句,而后慵懒地阖上深邃犀利如芒的黑眸。
“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次日的早朝,龙鳞的大殿内文武百官都在吵闹得厉害,没有一个人制止他们,有的只是旁观。
比如夏侯亦,摆弄着自己的手,对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
比如东陵玖,也不知在盯着某处出神。
比如东陵落,看到这样的情况,无奈地叹了一声。
边疆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东陵玖和太妃的人马惨败,让东陵梵湮的人一个不留,全都坑杀了。
边疆的事情后,东陵玖没有再制造什么叛乱,太妃也一直躲在七王府里,没有再出现,更没有回静善宫。
而这官吏们的争吵无非就是因为一件事情,紫荆当真出兵了!目标明确指向龙鳞!
一身金黄龙袍的坐上最尊贵位置的位置,斜眼睇视下方的一群人,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在听,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上浮现出冷嗤和嘲讽。
下方百官的吵闹声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停下去的意思,反而还有越吵越烈的趋势,东陵无锦的浓眉皱得愈来愈紧,他睇向东陵梵湮,见他一副慵懒的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出来。
人都要打到龙鳞来了,他居然还一副没事人的表情!
“陛下,紫荆贸然出兵侵犯龙鳞,我等不得不敌!”
“陛下,紫荆出兵渝北一带十分仓促,没有任何的下战通知,若是不尽快派兵前去支援兵渝北一带极有可能失守了!”
“陛下,臣请您下旨出兵,应战紫荆!”
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大臣的赞同,赞同们纷纷跪下来,集体的声音洪亮无比,在整个大殿中荡漾着。
“陛下,请下旨出兵,迎战紫荆!”
离上次的封后大典已经一个半个月过去了,紫荆已经派兵驻扎在龙鳞的边缘,而今日正好边疆紧急加信,说是紫荆已经出兵攻打渝北了!
要说攻打就攻打还是,他们龙鳞也未必抵不过,只要抵挡住不让紫荆的士兵进入龙鳞的范围内的话,大抵还是没什么事的。
但让人心惊的是,东陵梵湮没有下旨迎战!
军人的天命是服从命令,东陵梵湮不下旨迎战,那便意味着——不抵抗!
不抵抗更是意味着——放任进攻!
最重要的意味便是——龙鳞极有可能会失守!
面对下方跪了一地的龙鳞大臣们,如今不论是那一派的人,都是抱着同样的心思,内斗可以,等你前提是龙鳞不能失!
如玉长指轻轻敲打椅柄,潋滟的唇边那抹嘲讽依旧,但是相对而已,这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他魅眸中灿茫微烁,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了东陵落的身上。
“黎王,如何看?”
大臣一怔,视线不由得齐齐看向了黎王东陵落,眼中都带着几分茫然。
怎么会问黎王?黎王一向是不怎么会管朝中是事情,黎王更是性情和煦,问他打仗的事情……他懂吗?
好吧,虽然这也是抵抗与不抵抗的问题,不怎么难,可是他们就是觉得,这个问题问启王貌似更合适!
东陵落对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愣神,好片刻才回神,抬眼,对上了东陵梵湮那双深邃地如一汪终于得以解封的古眼,幽森而又危险。
他连忙别开了视线,“臣、臣曾觉得,紫荆出兵,我龙鳞不能不抵挡,龙鳞的社稷不能让紫荆吞噬!”
大臣们的视线又转到了东陵梵湮身上,他优雅地靠在龙椅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
东陵落的话落下,他却迟迟没有回答。
东陵无锦见到这样一幕,便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回答的了!
梵湮,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抵抗?为什么要放纵紫荆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