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其他,你只要告诉我!倾箫何事能醒过来!”她近乎咆哮。
太医心尖一抖,面对表情狰狞的凰殇昔,他是怕极了,可是,他也不敢说假话,“陛……陛下!摄政王殿下,怕是……怕是不会醒来了!”
“你骗我!怎么会!倾箫怎么会醒不来,他告诉我他只是睡着了!”凰殇昔尖锐的嘶吼声刺得每个人的心都在疼!
“女皇陛下,摄政王殿下,殿下已经去了!”太医残忍地说出一个事实。
“你滚,你是哪里派来的细作,竟敢诅咒摄政王死了!?你滚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凰殇昔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太医一把推开了,一把老骨头被推得老远,直接跌坐下去。
她紧紧将皇倾箫收在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脖颈之间,她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个孤独的孩儿。
无助而又悲凉。
她怀里的是她最亲密的人,但凡有谁靠近,她便竖起身上所有的刺。
“倾箫,你不会的,你说过你会挺住的,你答应过昔儿的。”
“倾箫,你说过你会陪着昔儿的,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昔儿的。”
“倾箫,你说过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你答应过昔儿的……”
“睁开眼睛,看看昔儿好不好?好不好?昔儿不求别的,只求你睁开眼睛,就看昔儿一眼,就一眼!”
“倾箫……”
“倾箫——”
可,
无论她怎么喊,如何撕心裂肺地喊,怀中的人儿都回答不了了。
恐惧,在心头逐渐放大,黑暗,笼罩了她整个人,她仿若置身在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边缘,四周,只有黑暗。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再也听不到倾箫的温柔的声音了,她再也感受不到倾箫的在乎了……
她的倾箫,那个疼她入骨,待她温柔的倾箫,他的身体就和濒临死亡的话,一朵朵凋零,而现在,完全凋落了。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皇倾箫。
再也没有了疼她至此的皇兄。
倾箫,你就这样弃我而去了吗?
难道玄吟走了,你也要走吗?
你们都要留下昔儿吗?
你们都走了,把昔儿留在这个恐怖的大6。
这个世界那么的黑暗,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无情,那么的冰冷。
昔儿在这个世界,好孤独……
别走……我害怕……
别走……我好疼……
“啊——倾箫——”
划破天空的嘶吼声,方圆百米之内霍然尘土飞扬,无辜的龙鳞士兵被轰飞而起身受重伤!
而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东陵梵湮,黑眸暗沉,身上不沾半点灰尘,一身白色如同神袛,缓缓走来。
被玄精铁一箭穿胸,不死,不可能。
他来到凰殇昔身后,魅眸眯起,眼中晦暗不明的光芒闪烁,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立着。
凰殇昔嘶哑的哭声在如此惨烈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兀,她悲痛地抱着皇倾箫一动不动,逐渐变冷的尸体在哭,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可却并没有理会,眼泪决堤,把她脸上沾有的血迹冲洗下去,手上的血液还是滚烫的,可是为什么,倾箫就没了呢?
人怎么说没就没?
不是说睡着了吗?
她猛然转过身,她唇角勾起,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肆意,笑得癫狂,眼泪却还是不停流下。
这哭得痛心,笑得癫狂的表情,狰狞难看得很!
“东陵梵湮,我当众辱你,你便毁了我的倾箫?果然是龙鳞皇,视人命如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