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东陵诺佑就后悔说这话了。
因为当子贵人停下来的时候……不,是她被迫转不动停下来的时候,她身上那件好看的鹅黄色外衣已经消失不见,仅剩的,那一根根捆在她身上的线条,就连头部都被缠上了不少。
原来如此。
东陵梵湮似笑非笑地盯着波澜不惊的凰殇昔。
平静只是表面的,凰殇昔在心里已经冷笑不止,献舞,出丑,怪不得本宫。
“唔……唔……”
子贵人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身上的金丝,呢喃着要说话,可是却现自己根本说不了。
因为嘴巴已经被缠住了!
想伸手将这些线扯开,奈何双手在旋转的时候至在头顶,而她又舞得起劲,转的幅度挺大,导致双手都被捆上了。
“唔唔,唔唔……”皇上,救命……
子贵人自救无门,她只能用一双可怜兮兮地眼睛看向东陵梵湮,渴望他能救她……
迎来的,是东陵梵湮的一记冷眼,他就要下令的时候,遽然,太妃率性话。
“没看见子贵人动不了了吗?还不赶紧去解开?”
一个宫女慌忙跑去解开子贵人身上的金线,可是线条实在太多,不得已下,太妃下令让人把子贵人带下去慢慢解。
本来是一场极美极好看的舞,却因为凰殇昔让妽岚在补那件外衣破口的时候,外加了一点手脚,就毁成这副模样……
当真是个什么亏都不肯吃的主儿!
“子贵人妹妹出了意外,让大家扫了兴,那不如就让臣妾来露一手,给大家助助兴?”一道宛如春莺般莞尔好听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着一身鸢尾蓝的女子缓缓起身,艳美娇媚的脸上带着标准的笑意,不多不少,看着让人舒服。
她略施粉黛,服饰清雅淡丽,头上的装饰不多,清清浅浅,妩媚而不妖娆,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的白莲花。
该女子伸出纤细的葇荑搭上宫女的手,踏着小碎步走向东陵梵湮,凰殇昔看见此人,脸上慢慢覆上了冰霜,眼底微不可见的寒意。
好久不见,依贵妃!
我的记性不算差,起码能记住你。
凰殇昔的脸色说不出的诡异,不是阴沉,亦不是愉悦,总之没人能说得出的古怪。
依贵妃福身,笑得如沐春风般,口吻轻盈,带着轻松之感,“皇上万福,不知皇上给不给臣妾这个机会?”
不待东陵梵湮开口,凰殇昔就已经话,字字句句充满挑衅,充满针对的气味:“依贵妃,你好像没有向本宫行礼吧?莫不是无视本宫的存在?”
一国皇后,一个贵妃自然要行礼。
依贵妃一脸笑意地转身看向凰殇昔,没有任何怒的痕迹,反倒是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可是,皇上并未让臣妾起身,臣妾怎敢又向皇后行礼?”
一句话,说得有理,不卑不吭,倒是现在凰殇昔有些无礼了。
凰殇昔一笑而过,眉目含笑,只不过是怎样的笑,只有本人才知道了,“那你难道不会在喊皇上之后也把本宫也一并喊了?”
自古以来,皇帝与皇后同时出场,都是把皇帝和皇后喊在一起同时行礼,依贵妃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一说,倒是将了依贵妃一军,但是依贵妃可是后宫中打磨出来的贵妃,小小的语言之战,她就是无理,对付这么一个下贱无能的贱人,她堂堂依贵妃,会输?
简直笑话!
“是臣妾考虑得不周到,是臣妾没有顾及到皇后的感情,臣妾不知道皇后这般在意,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后不要责备臣妾了……”
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了下来,双肩抖动,嘤嘤低泣,我见犹怜!
这会儿,又变得凰殇昔蛮不讲理,仗着皇后的身份故意刁难贵妃,只不过她也不想想,她皇后的身份高贵吗?一点也不!
凰殇昔这位皇后,后宫传言人人可诛!
反之依贵妃身份高贵,身世雄厚,她根本就可以不将凰殇昔放在眼里,看如今依贵妃都说等东陵梵湮喊平身后就像凰殇昔行礼,她却还要抓着这么可怜的女人不放?
于是乎,一双双不满的目光瞪向了凰殇昔,觉得她气度小,心胸狭窄,美是美,可是内在不美,说什么都是假的。
当然,这些目光中并不包括东陵梵湮,皇倾萧,东陵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