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还来不及说什么,东陵梵湮俊美的容颜再次逼近,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有无尽的冷意。
可是奇怪的是,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那凌厉幽深的目光有股嗜血的味道,他一动也不动,就连姿势也没有改变。
那股嗜血肃杀的寒意,吓得凰殇昔大气都不敢喘下,因为她真真实实感觉到了东陵梵湮的戾气,不明来由的杀气。
她到底又是犯了他哪个禁忌了?为何,他三番四次以羞辱她为荣?现在,竟还对她动了杀意?
东陵梵湮,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好么?
良久,他收回视线,脸上恢复冷漠拒人千里的面孔,不再看向她。
一个响指落下,寝门被轻轻打开,雷霆带着一位年迈老人,老人身挂一个医用木箱,再想起东陵梵湮之前说的,应该是名太医没错。
显然,他们早在外等候了。
两人缓步走进寝室。
没有看向来者,东陵梵湮慵懒地半躺上床榻,眼神睨向凰殇昔,以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给皇后看腿。”
“是……”
太医颤抖地颔,一步一晃地朝着凰殇昔的方向走去,然而他因害怕走的龟,令得某位皇帝极不满意,下口就是狠辣。
“腿再晃,砍了。”
太医一震,立马连滚带爬地扑到凰殇昔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就搭上她的脉搏,脸色有些苍白,明显被东陵梵湮那话吓得不轻。
凰殇昔没有反抗,毕竟她也希望腿能好起来,再加上,某位皇帝的意思,忤逆了就是自己找死。
可是她脑子堆积的疑惑实在是愈来愈大了,方才东陵梵湮的一反常态就让她疑惑至极,如今他又特意找太医来给她看腿,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她敛眉狐疑地盯着东陵梵湮的俊颜,可是想在那张懒洋洋的容颜找到答案,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真的越想越不明白,吩咐人打断她腿的是他,现在找人治她腿的又是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果然帝王心,深不可测,而当你一旦摸清,便是你死亡之日……
当太医收回枯瘦如柴的手,他脸上是一副沉重的脸色,皱起老眉拧成一个“川”字型,语重心长地询问。
“敢问皇后,这几日有无感到不妥?”
什么意思?有么?
凰殇昔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反复回忆这几日自己的情况,可是,好像真的没有,她一直在养伤……
见凰殇昔没有说话,太医便继续把话说了下去,“皇后娘娘,您中毒了,时日并不短,而且此毒还是世间罕见的成双剧毒。”
东陵梵湮好看刚毅的俊眉轻轻往上一挑,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也看不出他是怎样的表情,依旧是原来的姿势。
中毒?还是成双剧毒?
凰殇昔眸子一眯,脸色一凜,说不出的寒气逼人,她抿唇抚上自己的脸。
以前的凰殇昔,你到底遭受了多少?我更佩服你,宁愿寻死,也不妥协,放心,待我强大起来,我必定会将所有查清楚,帮你报仇雪恨。
唇畔划起一个阴森冷酷的弧度,“什么叫成双剧毒?”
语气并没有起伏,似乎她问的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
“就是此毒有两种类别,而这两种又正是相克,娘娘的是热毒,而……”
“朕是让你治她的腿。”
话说到一半,东陵梵湮幽幽的话语飘了过来,让太医立刻住了嘴,不敢再多言,哆嗦地检查起凰殇昔的双腿。
自然,东陵梵湮在关键的时刻插话进来,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太医说下去,那么,有谁会不起疑?
凰殇昔冷冷地睨向东陵梵湮,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脑中,也慢慢对他起了疑惑,东陵梵湮,此毒是否是你下的?
这话她不敢问出口,谁知道这个男人又会怎样对她?他喜怒无常,刚刚还说得好好的,突然就起了杀心,简直变态。
看来这事儿,还得慢慢来。
很快,太医就检查完毕,恭敬地禀告着。
“皇上,皇后娘娘双腿的骨子并没有损坏,只是娘娘双腿内部有些受伤了,夹起来外敷内敷,静心调养几日就好了。”
东陵梵湮再次淡淡地挑了挑剑眉,什么也没说。
倒是凰殇昔有些诧异,明明那棍子打下她都像听到了骨头断了的声音,而且还疼得要死,现在说骨头没断,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