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尾而来的雷霆,前脚一踏进门,还没落下,就感觉寝室内的气氛有点僵硬,貌似还有火药味在蔓延,他果断地收回脚在门外站定。
里面隐隐冒着火药味,很明显要生战争,他还走进去的话,是找茬还是找抽?
他还年轻,大好生涯在等着他,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挂了。
东陵梵湮斜睨一眼门外的雷霆,随后冷冷地扫向凰殇昔,目光定在她身上,眼底幽深又危险。
许久后,他抿唇冷言。
“传太医。”
雷霆答应一声,恭敬地伏了伏身子,这才一溜烟似的溜走,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逃命。
如不然,有人能走得向他那么狼狈猥琐么?
凰殇昔不明白东陵梵湮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她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逃离这里,她不喜欢东陵梵湮,觉得和他呆在一起,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而现在,更是让她想起了往日他给自己的种种耻辱,有少许红肿的小手,躲在衣袖里一点一点地攥紧……
脑子开始快转动起来,思索着如何逃离这里,然而她只思考了半秒钟的时间,下颔就被捏住,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它抬起。
被迫抬起的小脸,一入眼就是那张美得无可挑剔,能在一瞬间勾人魂魄的俊颜。
不否认,他很美,美得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才不是贬低他。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轻易地让人心湖漾起阵阵涟漪,只可惜,这张容颜对于她来说,只有恨意,而无半分爱慕之情。
她丝毫不畏惧他,一如她桀骜的性子,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定定的。
东陵梵湮似乎是对她敢如此胆大地直视自己,有些诧异,不过,只是一瞬而过。
她那清澈上没有半点杂质,看不到对他的恐惧,后宫之中,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放肆,又有哪个女人,敢直视自己?
果然,不单单是她的性子,她整个人都似乎很好玩。
东陵梵湮眼中带上玩味,带上戏谑,审视地逼视她,探究地注入她眼底,似乎想从中探索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是不知为何,凰殇昔本能地讨厌这种像是被人看透的感觉,凤眸微微眯起,想偏过脸去,却被他的手控制住下颔,想挣扎,却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只好,她低吼:“你看够了没有?”
东陵梵湮没有回答,只是抿起一个弧度,移开了视线,慢慢往下移在她红唇上停住,勾起了一个诡异的浅笑。
“你想做什么?”凰殇昔心底蓦然一惊,想起了那日在紫荆国驿馆这男人吻她折磨她唇瓣的时候,再看看他阴冷的笑容,让她不寒而栗。
这男人不会又想来?
东陵梵湮依旧是不语,唇畔的那个阴森的笑,似乎在算计什么。
凰殇昔本能地唇角抽了抽,僵硬地向后挪挪自己的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怎么,你怕朕?”他嗤笑,口吻带着十足十的嘲笑。
凰殇昔自然是不甘示弱,倔强地扯唇冷笑,只是向后挪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你让我死我只能死,你让我生我也只能生,如果你想让我死,怕不怕,结果不是一样?”
“你很聪明。”东陵梵湮划动唇瓣,不是是嘲讽亦或是真的赞赏,“不过,可惜……”
说是惋惜,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无波动,不得不让人深思他这话真实性与内在涵意。
但是此刻的凰殇昔则是觉得东陵梵湮今日有点不正常。
按平常来说,他一见到自己就是嘲弄奚落甚至动手,还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一脸深思平静。
平静得,让她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情绪从来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有心底最深处,才映照他真正的情绪,既然生在帝王家,而且更是一个帝王,城府不可谓不深。
但是谁又知道帝王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堪回,痛心疾的往事呢?别人只看得见表面的荣誉光耀,却从不在乎身后的艰辛痛苦。
就如苦读寒窗十年只为有朝一日高中状元,别人永远在意的只是你辉煌的一面,背后的含辛茹苦,却从不关心。
若无功成名就,十年的辛苦,也就只能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点了。
他是不是也经历了什么?
等会儿……她怎么感觉有点自己跑题了,她不是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的么,怎么会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
似乎是看透了凰殇昔心中的想法,他唇瓣微扬,“怎么,你以为朕不让你走,你还能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