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我的名字。
念一声,我应一声。
不知道念了多少次。
直到最后,他才轻喃:「我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
「怎么会,徐靖西,我说过的啊,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赶走我。」
他额头抵着我的,嘴角带出一抹笑的弧度。
却又冷了脸斥我:「不许把死字挂在嘴边。」
「小慈,你要长命百岁地活着,和我好一辈子呢。」
31
徐靖西带人逼停了周成东的车子。
车子此时刚离开盈翠的房子,驶上环海公路。
路边的围栏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海。
我靠着车窗,看着快步向我走来的那个男人。
医生说,如果恢复得好,我会慢慢变回从前健康的样子。
但若是恢复得不好,再犯一次,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不再醒来。
医生不知道。
周成东也不知道。
昨晚半夜,我头又开始疼。
起床时摔了一跤,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其实我从小到大身体都算结实。
当初为了个废人瘫子,要退婚。
我爸一巴掌把我搧得耳膜破裂出血。
脑袋上被花瓶砸破一个洞,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
送医不及时,聋了一只耳朵,却捡回来一条命。
当年徐靖西问过我,为什么左耳失聪。
他当时刚刚瘫痪,脾气乖张阴晴不定。
亲人放弃,未婚妻背叛,让他整个人满是颓丧的戾气。
我不想他再被我父母的言辞行为刺激到,就骗了他,说是小时候高烧烧坏的。
最后,到头来。
我经历的一切,却成了别的女人勾取他同情,求得他原谅的筹码。
我所做的一切,却成了别有用心,有所图谋。
我低了头,笑出声来。
周成东早已下了车。
他拦住了徐靖西,不知他们两人说了什么。
中途似乎生了很激烈的争吵。
但我并不关心。
我记得这边有一条小路。
翻过围栏就可以到海边去。
我悄悄下了车。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走。
直到最后,我爬上了海边最大的一块礁石。
32
徐靖西找过来时。
我正在看自己的那张单人照片。
「小慈……」
徐靖西的声音仿佛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了。
而我手中的那张照片,也变成了碎片。
很快就被海浪卷走吞噬。
我转过身,看向我爱的那个人。
「小慈,快回来,上面很滑,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