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小芳!我打了个寒颤,酒醒了大半。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科学家们说,远古时期的动物都有第三只眼,存在我们的后脑,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第三只眼逐渐退化,退到了脑子里,我们已经看不见也摸不着了。可解剖学上它还真的存在,那只眼睛变成了一个腺体,保存着感应光线强弱的能力。天晴的时候,人的心情总比天阴和下雨的时候要好得多,这全是因为那个腺体的存在。
我木在原地好一会儿,迟迟不敢回头,心想如果那第三只眼真的存在,怕是现在已经瞪得大大的了。我真的能感觉到背后有人,虽然我没回头,却能感觉到一身惨白的她正站在离我距离不到十米的身后。我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刘小芳算什么东西,她活着的时候我都没怕过,死了也不用怕她的鬼。
&1dquo;嘿,久等了。”姜伟的大手忽然拍在我肩膀上,差点把我的心吓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1dquo;咱们先不急着回去吧,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这会儿的我很怕独处。
&1dquo;好啊,咱们在巷子里走走吧,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小时候就是在这条巷子里长大的。”姜伟很男人地搂着我的肩,把我拢到他身边。
我们慢慢地走着,看两边那些残破的小楼和巷子里住着的年迈的老人。年轻人谁都不愿住这样的地方了,有钱人早搬了出去,如果不是这里还可能被征收可能拿到一大钱的话,大概这些老人也不会留在这里。
巷子的尽头,有一家奇怪的小店,门外挂着个让我看不懂的招牌,门里黑洞洞的,不知道卖的是什么。姜伟说那里住着一个问米婆。
&1dquo;问米婆,是算命的那种神婆吗?”我好奇地问道。
&1dquo;没错,是算命的那种,以前的那位很准,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姜伟回忆往事,还颇有感慨。
&1dquo;我想去看看。”我心里抹不去刘小芳的影子,心病不除怕是又要做噩梦了。
&1dquo;不用了吧,现在这位是她的女儿。听说一点也不准,就知道骗钱,很多人都不来了。”姜伟打量着我,忽然关切地问,&1dquo;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事的话找我比神婆有用得多。”
听到他这么说我当然很宽心,不过那件事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只好改口说算了,只是好奇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那晚我被吓坏了,我梦到七窍流血的刘小芳站在我背后,无时无刻不跟着我,就像香港的老鬼片一样,她牢牢地趴在我的背上,不停吸收阳气,让我四肢冰凉脸色泛青,日渐萎靡。终有一天,我因阳气耗尽而死在她身下,死的时候只剩下皮包骨头,比做鬼的她还不如。
天不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找问米婆去了。
那间屋子比外面看起来还不堪,屋里没有燃香,却有浓浓的香味。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檀香,而是特制的线香。那个女人比我想象得要苍老,看不出她究竟多大年纪,那双眼睛却似能看穿人心。
我刚一进门还没坐定,问米婆只瞄了我一眼,却说出让我心跳加快的话来:&1dquo;姑娘,你有罪孽在身啊。”
&1dquo;依大师所见,我有何罪孽?”我心一惊,谁说这女人不准来着,我看她可是准得很。
&1dquo;罪与孽,不可说。你心知肚明。”问米婆低下头摸着一串黑黝黝的念珠。
&1dquo;还请大师再帮我看看,如何才得解脱。”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1dquo;那个东西缠得很紧,我能感觉到它怨气很重。怕是简单的做法是不能赶它走的,它回来,是想带走一些东西。”问米婆挣脱我的手,轻轻地摇着头。
&1dquo;大师,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还请你多多帮忙。”我明白她的意思,要她做法当然会有所消耗,我也不会让她做白工,马上掏出钱包。我们金牛座的人只会把钱花在值得花的地方,不该花的绝不花,有人以为我们很吝啬很爱钱,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1dquo;钱当然是要的,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赶她走,也许把她激怒,反而惹得她现身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你可就危险了。”问米婆眯起昏黄的老眼,眼角的皱纹深刻成一圈又一圈。
&1dquo;那我该怎么办?”我拿着钱包的手,不知该进还是退。
&1dquo;我只能帮你做个法事度试试,至于能不能度走它是不能保证的。剩下的事,你去找我师兄看看吧。”问米婆按住了我的钱包,她的眼睛瞥到了里面厚厚的粉红色人民币。
我对爱钱的人总是放心的,通常开得出高价的人都有点真本事,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阵子我跟姜伟的感情有了突破性进展,他的确是个很理想的结婚对象,虽然有着黑社会的背景,但现在的他已经在积极洗白了,做的生意也日渐正当化。跟他结交的不是商界巨贾就是政界要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我需要的正是他这样的男人。而他也信任我,全世界只有我看过他的账本,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钱。按我们现在的度交往下去,两三个月后我们就可能结婚。我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除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与众不同又出类拔萃的男人,只要我们结合,就是强强联手,绝对的双赢。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能阻拦我奔赴幸福的脚步,只要真能把刘小芳那个死鬼赶走,就算再多的钱我也愿意付。